领路的太监也出去了,屋内除了齐衍就只有她。
她忘了很多事,可又想起了很多事。
比如她的皇兄爱上了一个有夫之妇,爱而不得疯魔了,从此遁入空门,不理朝政。
说不得,劝不得。
朝堂腐败,民愤人怨。西边匈奴人虎视眈眈,南边异姓王蠢蠢欲动……
但他眼中已经没有了百姓,没有了天下。
这样的人为王,南庆国如何不亡。
“小夕恨皇兄吗?”
齐夕还在过去的记忆中沉湎,齐衍突然的问话拉回了她飘远的意识。
“恨与不恨重要吗?”
齐夕嘲讽道。
齐衍放下佛珠,站了起来,回过神平静无波地看着她。
“小的时候哥哥犯错,小夕总会帮着哥哥,长大了还是要你帮哥哥管理这个朝堂,很辛苦吧。”
齐夕奇怪地回望他,“你说这些有什么意义?我是公主,为南庆国出力有何不对?”齐夕说出来的话不自觉夹棍带枪,“难道你想通了想回头是岸?”
齐衍没有说话,只是向齐夕走近了一步,眼里的落寞让他整个人蒙上一层郁色,重重一叹,“回不了头了。”
家破人亡,山河破碎,南庆国在未来会被匈奴的铁甲骑兵击溃,而他这个无能的皇帝,落得个身首异处的结局。
齐衍没再说什么,而是在供奉的佛像下的木盒里,取出两枚玉牌。
“这是……龙凤牌。”
齐夕摸她的腰间,随身佩戴的凤牌不见了,他手上的就是她的玉牌,“你什么时候拿的?”
齐衍凄然一笑,“在你前往匈奴和亲那天,你说不愿再想起我,扔在了皇城门外的护城河里,我捡回来的。”
齐夕震惊地瞪大眼睛,不解地发问,“你在说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