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打扰您了,魏总那边交代给您送点吃的东西,方便上楼吗?”
嗯……魏盛御是田螺姑娘吗?这么贴心。
这纯属误会,魏盛御还没想到这茬,但不妨碍他有个全能的助理,做事细心周全,早就想到了魏盛御平常的生活模式,料到西洲府那边的房子除了水和酒,估计什么都没有。这才交代物业联系宏图旗下的高级餐饮店送东西,金牌物业也不是浪得虚名,毕竟这个小区也是宏图地产开发建设的高档小区。
服务老板娘可不得尽心尽力。
齐夕按了开门键,一行人才坐上电梯上楼。
带的吃食齐全,各类水果被妥帖地放到冰箱保鲜层,还有不同牌子的牛奶、酸奶和乳酪,饮料也五花八门地摆放好。
推着餐车的服务员,将午餐菜品一一摆放在餐桌上。
齐夕看得值皱眉,又这么多!!
“夫人,我是西洲府物业负责人,我姓蔡,这是我的名片。”说着双手递上,“您叫我小蔡就行。”
齐夕接过一看——蔡园,西洲府物业总经理。
齐夕当然不会那么没眼色,笑笑客气地说,“蔡总,麻烦您了。”
“夫人太客气了,这是我们该做的。”说着又介绍旁边的人,“这位是御尚餐饮的负责人李丽芳,夫人以后有什么餐饮需求可以交代她这边准备。”
“夫人好,这是我的名片。”
齐夕接过名片认真看了后,拿出手机当面拨通两人的号码,“这是我的手机号码,你们的手机号码和微信号一致吗,一致的话顺便把微信加上。”
“一致,一致。”两人齐声说。
“那行,不瞒二位,我在烹饪方面毫无天赋,天天吃食堂饭也很难受,以后估计要麻烦你们帮忙送送餐。”
“不麻烦,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。”
齐夕看一圈他们送来的东西,然后挑出一部分后,剩余的让他们带回去。
蔡园带着人走了。
到了楼下,李丽芳才拉着蔡园,“魏总真的结婚了?”
“这还有假?结婚证明明白白地写着呢。”物业系统要录入业主信息,闫助理给他看了一眼。蔡园侧目看着李丽芳,三四十岁的中年妇女,有点圆润的身材,要不是知道她底细,还以为她对魏总有意思呢。
小主,
“这夫人看起来年纪可真小啊!”李丽芳不由感叹,乍一看还以为十七八岁的小姑娘,白白净净,哪像什么贵太太。刚才短暂接触,也看得出来这姑娘脾性挺好,眼神端正温和,没有攻击性。
“年纪小又怎样,人家是名正言顺正牌夫人。”蔡园又提点几句,“口风紧点,什么不该说的别乱说。”
“知道,放心吧。”
物业的一行人走了,品牌方又带着人上门了,把那些多余的衣物鞋子包包有都拿回去。
齐夕正事干完,又吃饱喝足才有空坐下来休息。
沙发躺椅正对着巨大的落地窗,光线十分充足,坐在那半躺着,一边翻看书籍,感觉很是惬意。
齐夕除了看医书、史书还有就是各种让她目不暇接的高新科技。她这个古人,虽然有着原主的记忆,但是仍然需要自己去吸纳学习,把这些陈旧的记忆最后变成自己的真实记忆。
以前她以为她游历各个郡县已经是走遍天下,到现在才发现,世界那么大,她所熟知的不过是天地之一隅。
原来人有不同的肤色,陆地的边缘是广阔无际的海洋,越过天空,大气层外是太阳系,太阳系外还有银河系,再往外是浩渺神秘的宇宙……
她也想父皇和母后,但是她也知道回去的几率有多渺茫,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跨越时空如此玄妙的事情,好在她足够坚强,当下除了接受现实别无他法,活着才有希望。
所以她要存活于世,就要了解这个世界,学会接受这个世界的规则,然后才能让自己变强。
一口吃不成胖子,但也需要她自己努力去做。
一有空,不是看书,就是学习,全身心投入,不知不觉又过了一个星期。
齐夕适应能力极强,这两周住在西洲府已经习惯。每天早上走几步坐地铁去医院,地铁口距离小区非常近,直行200米。乘坐5号线,都不用转车,即便她慢悠悠的,所花时间也不超过半个小时。
午餐在医院食堂吃,晚餐由御尚那边送过来,工作生活学习规律又健康,都不知道时间过得有多快。
魏盛御在欧洲连轴转差不多两个星期,这边的工作才告一段落,从芬兰启程回国。
回到国内,已经是凌晨一点,魏盛御让跟着他一路奔波的闫祯先回家休息,来接他的司机没有过多询问照旧将他送回西洲府。
“魏总,到了!”
魏盛御张开合着的双眼,“嗯……西洲府?”
后知后觉地想起来,这里齐夕已经入住,原本他已经让闫祯另外准备了一套房,准备抽时间把西洲府的东西搬过去,但又正好碰上了欧洲那边项目要出国,一拖再拖,他的私人物品也不喜欢别人碰,闫祯也没安排人过来收拾,这会儿所有的物品都还在西洲府。
现在是凌晨两点半,回去估计打扰到她,犹豫了片刻,还是下了车。
司机把后尾箱的行礼箱推到电梯口,然后帮忙按了电梯,“魏总,慢走。”
魏盛御解锁进门。
城市的霓虹透过巨大的落地窗落在屋内,室内一切落在眼里。
魏盛御一下子就察觉到许多不同之处。
最显眼的是沙发上那个毛茸茸的大白兔,乍一看还以为是一个人在那。
落地窗下边多了一个大花瓶,那里插着一束白色百合花,花香甜腻。除此之外还嗅到一股药味……
魏盛御把行李箱推到一旁,拐杖也放在门边,然后打开鞋柜换鞋。
一低头看了一双粉色的浅口单鞋,鞋面上有一个小巧的蝴蝶结,跟他黑色的皮鞋平放在一起,显得娇小可爱。
那一瞬间的冲击还是刺激到了他的神经,长久一个人生活已经习惯,现在突然有一个人因为婚姻的牵绊,已经名正言顺地闯入了他的生活。
刚脱下外套,就看到睡眼朦胧的齐夕从主卧走了出来。
看到了他,然后在吧台那站住。
女孩披散着头发,袅袅婷婷及着拖鞋站着,带着点与往日不同的小女孩姿态,浅粉色的睡衣睡裤松垮,但并不裸露,却让她看起来更加纤瘦娇弱。
像朵纯露除开的牡丹花。
齐夕用手揉揉眼睛,让自己清醒一点才柔柔地说,“你回来了?”
魏盛御怔住,好一会儿才回说,“嗯,刚回来,吵醒你了?”
“不是,口渴想起来喝水。”
今天回来的得晚,就自己在外面吃了个臊子面,重口味,她喝了一肚子水都还没解渴。
纯粹是被渴醒的。
床头的水杯空了,就想起来装水,一出门就看到风尘仆仆的魏盛御回来了。
齐夕在餐厅的桌上倒了一杯水,自己咕噜咕噜喝了几口,就要往房间走。
魏盛御刚才看到她径直往主卧走,连忙喊住,“齐夕……”
齐夕停下,回头,“嗯?”
“我需要进去取一下衣物。”魏盛御解释下,“长途飞机,我急需梳洗一番。”
“哦,我睡眠有点浅,你用外面的的盥洗室可以吗?”
小主,
“当然。”
魏盛御跟在齐夕后面走,他的腿没有拐杖也可以走,只不过为了平衡感,也为了减轻左脚的受重,在外边杵着拐杖,在家就没必要了。
齐夕倒是大大方方当着他的面上床睡觉,规规整整地平躺着。房间还是那个房间,床也还是那个床,连被褥都还是自己原来那个色泽灰暗的纯色被套。
室内恒温26摄氏度,齐夕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,连肩膀都没露出来,只一颗脑袋露在外面。
魏盛御很快收回视线,快步走进隔壁的衣橱去拿东西,等他打开房门要出去的时候,又听到齐夕说,“进来睡觉的时候脚步轻点,我有点困,就不等你先睡了。”
齐夕睁开眼说了这一句,就又闭眼睡觉。
卧室很安静,齐夕的话语一字不漏全进了耳朵。
魏盛御在脑中反复斟酌她刚才说的话,确认自己没理解错意思,她是让他跟她一起睡的意思吧!
他以为,她应该不会接受这么快,他也没有强人所难的意思,毕竟两人的婚姻成立得仓促,完全陌生的两个人被突然绑在一起,没有说一定要像正常夫妻一样马上进入角色。
原以为至少给她一个缓冲期,半年或者一年。他当然不认为婚姻是儿戏,即便来得突然,他也没想过要结婚又离婚。
因为齐夕年纪小,他选择先退让,一切循序渐进,现在看来是他自己多虑了。
对待两人的关系,齐夕的态度反而比他积极。
这是一个美丽的误会。
如果齐夕知道他真实的想法,估计要大呼冤枉,明明是他一开始不说清楚,造成后续的一连串误会……
只能说各种巧合误会,导致两人就这么顺理成章地住在了一起。
当然,这里头闫助理功不可没。
魏盛御梳洗后轻手轻脚地进来,掀开被子,躺在了床的另一边。一股淡淡的草药香味侵入鼻腔,清淡舒缓,是从齐夕身上传来的。
魏盛御不敢乱动,只侧脸看了眼旁边的人,凑得近,能看到对方脸上细小的绒毛。
呼吸浅浅的,脸颊白皙透红,一点瑕疵都没。
齐夕的姿势还是维持着刚入睡时候的样子,很规矩又很乖巧。
无端地让人产生一种怜爱的感觉。
魏盛御心里不知怎的,好像突然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,那种感觉微妙又奇怪,疲倦的身体似乎都变得舒缓起来。
这桩婚姻的似乎朝着一个他无法掌控的方向行进。
至少这一刻他并不抗拒。
放松下来,在淡淡的药香味中,慢慢睡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