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什么从来不主动让他帮忙家里的事?
与其说安酒担心自己会背叛她,倒不如说他更没有安全感。
他离了空间又能去哪儿?
还有谁能看到他,听到他的声音?
他曾在矿下待过最长时间是一周,当第8天来临的时候,他的脚趾头不见了。
如果想恢复,得吃掉平日的两倍晶石,而且不能维持,只要他放慢进食的速度,脚趾尖会再次慢慢蒸发。
这一现象直到他进了空间才消失。
他不明白为什么。
但当时他觉得问题不大,因为安酒值得他信任。
经过几次尝试,他又得出一条新结论。
——如果一直待在矿下,身边又有足够多的晶石,就可以延长回空间的时间。
但总的来说,还是跟着安酒更自由。
他清楚知道,生存环境恶劣的时候,女性的生存难度是男性的数倍。
这不是安酒的错,是环境造就。
他的要求也不高,只希望某些需要出力气的时候,让他来。
人是越用越顺畅的,说不定用着用着就发现他很顺手呢?
溥淮的手指卡在气垫床的缝隙里,他紧贴着垫子,感受着来自身边的人的一举一动。
在蜂巢大楼里,能大大方方表露自己心迹的人很少,所有人的情绪都是内敛的,久而久之就养成了谁都不说,全靠猜。
可能别人是挣扎在生存线上,没空想那么多,他吃的饱肚子,想法也比别人多。
面对相同的事,面对在乎的人,他不想猜,选择直接说,坦坦荡荡的表明自己在意的点。
——虽然他有可能说的还不是那么清楚,但只要开了口,就会一次比一次好。
——不对,没有下一次。
这时,溥淮敏锐感觉到掌下的气垫床弹动了一下。
他顿时紧张起来。
直到安酒贴在他身边,主动牵起他的手,他感觉自己就像紧绷的线被人拨动了。
铮的一下,所有神经都跟着猛猛弹动。
安酒的语气很诚恳,也饱含歉意。
“我明白你的想法了,这件事的确是我的疏忽,没有下次。”
很简单的一句话,但溥淮就是感觉心里的重担子没了。
他强绷着脸,“你觉得我是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