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人都到齐了?”他问。
站在左手边的是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,身高大约一米七,体型偏瘦,他清点完人数说:“齐了。”
溥队长把最后一块肉干丢进嘴里,“出发。”
安酒跟在队伍中间,尽量做个透明人。
令她没想到的是一路极度畅通,跟开了绿灯似的,所有人都在给他们让行。
出口的守卫对溥队长十分熟稔,甚至安酒觉得守卫的态度摆的更低,几乎是欢送溥队长出行。
队伍里的其他人对这一幕司空见惯,面上隐约浮现出自豪的神色,像是能在溥队长手下工作,是件十分值得骄傲的事。
安酒环视队伍里的同龄人,觉得这样想也没毛病,最起码别的队长是不会用他们这些年纪小的人。
刚走出电梯,就看到不远处停了一辆小货车,司机对这边‘滴滴’了两声,缓缓开过来。
“一会儿你们坐在后面。”戴眼镜的男人让大家叫他吉漠,负责管理下矿后的安全问题。
大家主动爬上车,各自寻找位置坐下。
安酒上去的晚,最后只剩下车尾的角落,不过也正合她意。
车子启动,发动机响起轰隆隆震耳的的噪音,绕过大楼后,往西边开去。
路面崎岖,车厢摇来晃去,但安酒看到大部分人都闭上眼睛休息,为接下来的工作保存体力。
她们今天要去的二号矿,是出了名的难采、地下环境逼仄,而且报酬相比较一号矿区,每一百斤只多给了一个贡献点。
虽然民怨四起,官方依旧如此定价,因为大家没的选。
安酒用帽子护住脸颊,这里的空气湿度很低,皮肤更容易干燥,如果皴严重了很容易裂皮出血。
视线中,高大的蜂巢逐渐缩小,驶过几个大起伏的土坡后,彻底被遮盖住,只露出一片散发淡淡黄色的天空。
她发现越是凹陷的地方,土地开裂的情况越严重,偶尔路边会有干枯的野草,不过那通体发黑的模样,一看就是有毒的。
令她觉得奇怪的是,总能随处可见的看到人为挖出来的坑,可是这里已经离蜂巢很远了,怎么可能有人会徒步走这么远?
时间又过去很久,土壤颜色从黄色瞬间切换成黑色,没有任何过度,两种土壤间有一道十分清晰的线条。
轮胎碾压响起沙沙的摩擦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