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和周坦一样,也在二楼招呼客人。
胡定海带着镖行的武师,维持着二楼和大门口的秩序。
刘鸣谦和陈士章,站在一楼的大门口迎客。
从一品居的门楼到大门口,是一条十丈左右的长廊,地上铺着红毯,客人在大门口下车,要走过长廊,才能到大门口。
“这位,”陈士章脸上挂着热情的微笑,望向正走过来的一位器宇轩昂的老者,向刘鸣谦介绍道,“姓钱,苏州府人,有个族侄是万历三十八年的探花。
家资极丰,听说钱家有一支走海贸的船队。”
正说着,老者已经走近,陈士章忙拉着刘鸣谦上前迎接:“哎呀,前辈,得您老亲自莅临,侄儿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啦。”
钱姓老者微笑道:“难得你小子请一次客,老朽好奇啊,当然要来看看啦。”
陈士章哈哈笑道:“好叫前辈知晓,侄儿就是个跑腿的,今日请客的,是这位刘先生。”
刘鸣谦忙上前拱手:“小子刘鸣谦,谢前辈赏脸!”
陈士章又为刘鸣谦介绍道:“这位,是苏州钱老先生,兵杖局用的苏钢,就是老前辈供应的。”
满堂锦绣中,唯独这位,穿着一件月白色松江棉布材质的斜襟长袍,脚下着千层底布鞋,十分朴素,唯有腰间系着一块温润通透的阳绿色玉佩,显示出不菲的身家。
他冲刘鸣谦一拱手:“苏州钱谕德,请多指教!”
刘鸣谦一边躬身请他上二楼,一边说:“能请到老前辈,真是令蓬荜生辉,小子定要当面请教,请前辈上楼歇息歇息先。”
送了钱谕德上楼,就听身后的陈士章高声招呼道:“哎呀呀,三位老西儿联袂到来,难得啊难得!来来来,陈某为三位介绍今日的正主。”
刘鸣谦忙来到他身边,只见三位着锦绣道袍,头戴方巾中年人,远远地一路拱手,一路趋小步到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