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光看另一方向,就好像她一不小心,闯进了谁家的客厅。
甚至,有一瞬间,戚红药还以为自己出离“失名废寺”了——如果眼前没有这么一大堆混血的话。
它们大多是赤身露体的——这个她已经有了心理准备;
但有一部分,身上还有些遮掩,只不过……
例如第一排,左前方第二个,披着一件连戚红药这样寒酸惯了的,都能一眼感受到其华贵的孔雀纹大红羽缎披风。
可是只有一件披风,里面一丝不挂。
右数第三个,头戴双龙戏珠紫金冠,上身穿湖绿小衫,配闪银缎面绣蟋蟀的夹袄,腰间不伦不类系着一条八宝玉带,下身穿……下身什么也没穿。
她眼珠胡乱转了一转,又给金光闪到——只见丈外地上横卧了一个,身上同样不着片缕,但双脚、双腕挂着许多金珠宝石,头顶乱蓬蓬一团,如同鸟窝一般,各色闪光宝石在发间隐现(它身上另一处毛发蓬勃的地方,也一派珠光宝气。),戚红药甚至看见一小截匕首的断刃也插在其中。
嚯。
她的眼眶肌肉在微微抽搐着,似乎已不堪重负。
她沉住气,告诉自己,只当是看见一窝狒狒罢了——谁见过野兽知羞耻的?它们身上的衣物,八成也是从入洞的天师处得来的。
正这样想着,忽然发现,它们都在瞧着她,神情已从初见的僵硬,发生了一些变化。
空气是死寂的。
“大厅”里弥漫着一股诡异气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