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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青禾听着他涕泪横流的讲述,饶是平日极擅安抚人心,一时也不知该做一个什么样的表情。
只好又拍拍他的手臂:“苦了你了。”
葛无香胳膊缩了一下。
沈青禾不禁有些尴尬。
其实,葛无香讲出的,还不足他经历的十分之一——从那男人死后,他又接连的遇见好几个——倒不全是那样,但他已经开始学会警惕,去分辨男人的神色,有了防备心,再不敢轻易宽衣,见到男人,比见到怪物还心惊些。
他已经这样小心,但还是免不了被盯上,被“偷袭”。
几天前,他还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,现在,他已说不好自己是什么;再这样下去,说不定,他要怀疑自己是否生来就是个女人了?
男人的那段人生,是否只是她的一个环境,一场梦?
葛无香的遭遇,听起来也许有些奇怪——因为真正的连珊瑚都没有遇见这些麻烦。
难道连珊瑚的运气好,葛无香就倒霉到极点么?
顶着同一张脸,“她俩”又有什么区别?
有的,最大的区别是——葛无香太虚弱了。
连珊瑚也受到许多男天师的“注目”,但那些人,轻易不敢无礼。
别说她身边跟着佩剑婢女,就算独身一个,她看起来状态很好,神情机警,那晶莹粉白的腕子,固然很美,但还挂着曾飞取人头的玉珏——很多人虽没见过,也曾听说过她在“弱水之隔”连杀八人的辣手之举。
——狼扑不扑羊,只看得手的把握不大而已。
面对有把握得手的对象,才会发动进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