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红药跻身在二人中间,手臂横展,把万俟云螭往后推,“苦酒大师,请冷静些。”
和尚突然掉头问她:“你也这样想?你也觉得我们是害他?”
戚红药看他这副样子,心中一动,“不,你们……不是他的朋友么,能做什么害他的事?”
做什么事?
和尚一对上她的视线,眼里那惊人的怒意,霎时冷却。
甚至——戚红药几乎要怀疑自己弄错了——他怎么一看我,就好像有些胆怯似的?
和尚退回去,佝偻的坐态,像个老猴儿,别过头,自喃道:“……只是想要帮他……有错吗……有错吗……”
戚红药跟万俟云螭对视一眼,都觉得这和尚很不正常。
她怀疑面前的已不是苦酒大师,不知何时,又换了一位。
因为,苦酒大师是从旁观者的视角叙述,现在这位,情绪如此激动,仿佛是切身体会……从这几句话,戚红药有理由怀疑,他是当年那些“朋友”之一。
和尚扭曲的脸部肌肉突然一展,再开口时,声音又恢复平稳:
“我们得知他妻子的身份,都觉得不可置信——他要么是疯了,要么是受到妖物蛊惑。”
“那些盯着他的妖和人,如跗骨之蛆,杀杀不得,驱驱不走,不达目的,誓不甘休。”
“他没有家人,一向把我们当做家人……我们怎么能不管他?当然要救他,不惜任何代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