‘她也从来也不会用这样冰冷的目光注视我,好像我是个跟她毫不相干的陌路人。’
‘罢了,也许……是她心伤太过,以及给激愤冲昏头脑,等情绪平稳下来,一定就会恢复如常的。’
他的嘴张了又合,本来话到嘴边,忽觉得需要捋一捋思绪。
这么一迟疑,戚红药已经再次迈步走向戈大兴。
二人相距,只有十步远,看她的样子,前面挡着山,她就穿山;前面拦着海,她就跨海。
不过,拦住她的,只有人。
人是最麻烦的路障,一个人要想阻碍另个人的路,不会像山、海那样,站在那里等对方挑战——他们会使尽浑身解数,不光在物理上给你增加阻碍,还会从肉体上、精神上、心理上多方面的攻击你。
——其实,他们也不是舍不得戈大兴,只不过,戚红药一露面,就令人十分不安,方才众人为她杀气所摄,俱都胆寒,现在缓过神来,自觉很是丢脸。
他们想找回一些场子。
再说,要想寻求之后的合作,最好能杀一杀这女子的锐气,才有得商量——总不能她要怎样,就由着她。
戚红药才踏出两步,就听见身侧一人疾喝:
“站住!”
她恍若未闻,那人又喊一声:“还不停步,休怪我出刀了!”
其实,他说话时就已经在动手,但等话音落下,刀刃已调转过去,扎进他自己肩头,还在不断深入肌理。
冯满满爆出一声尖叫,但右肩被人扣住,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刀切开自己的肉,狭窄的刀锋刺进骨缝,发出一种酸涩的声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