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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沈青禾,是她过往的十数年,在严酷的训练、厮杀中,唯一的一点光。
她觉得,他温柔、心软、干干净净,不像自己——
想到这里,瞄了眼自己垂着的手——这双手满是泥渍,还来不及清洗,一些细碎的伤口已经愈合,但掌心处,还有一大块被蹭破的皮挂在那——是跟侏儒抢夺藤篓时磨出的。
这应该是一种火辣辣的疼,可是,她现在什么也感觉不到。
她一直都觉得自己配不上沈青禾。
但她也从来都没有想过,希望他变得跟自己一样脏。
用一个很俗的说法:那是她心里的月亮。
她一直都没有勇气接近他,只远远看着,就已经寄托了太多太多的感情在他身上。
几乎可以这样说:否定了沈青禾,戚红药也等于亲手撕碎一部分自己。
万俟云螭看着她,突地,心中一痛。
他轻声地道:“你在流泪。”
戚红药垂着头,石地上,洇出两块小小的暗点,半天,咕哝一句:“饿的,很正常。你饿的时候不会吗?”
万俟云螭静了静,道:“不会。我饿的时候,一般是食物流泪。”
戚红药哼了一声,像笑似的。
“我想去做一件事,我想要,确认一些……真相,可是,我不敢。”她似是说给身边人听的,又像是在自言自语。
万俟云螭一顿,道:“介意我一起么?”
戚红药茫然抬头,脑子转得很吃力,但还没忘:“庞姑娘——”
万俟云螭道:“没事,今日晚间,自会有人护她离开。”
白十九出事那时,他便已经联络到附近的从属部族,今天刚好到此,是蝙蝠一族,极其灵敏,也很有半夜运人的经验。
戚红药慢慢点了点头,垂下脑袋,片刻后,又抬起来:“安全吗?”
万俟云螭道:“放心,他们会飞。”
戚红药:“哈。”迟疑了一下,又补充:“哈哈。”
万俟云螭:“……”你要是不想笑,其实可以不用笑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