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因为宋晏?”
“不,在那之前——差不多半年前。”
戚红药示意他往下说。
他偷眼觑着戚红药,发现她正无意识的揉搓着手中那块石头,石屑窸窣,纷扬而下。
他再不敢犹豫,“一吵开,老爷就将我们撵走,我也没怎么听真切,但仿佛听见小姐提到了那荒园中的女人,还骂道‘天打雷劈’、‘丧心病狂’。”
戚红药眉梢一颤,抬眸,跟万俟云螭对望一眼。
她收回视线,突然道:“从那以后,你们小姐就‘病了’,是不是?”
男仆一愣:“不错,老爷说小姐病得严重,不能出繁花小筑,每日饮食一应需求,都有专人送去。”
庞娟这样被关了半年,直到除夕夜,庞大海才愿意让这个‘久病’的女儿出来活动活动。
那段时间,庞大海似乎心情很好,在年初二,还摆筵请了沈典史,并让宋晏和另外两个青年作陪,甚至连庞娟,都出现在席上。
戚红药倏地抬头盯住他,“你说他宴请了谁?”
男人也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,迟疑着重复:“沈琼,沈典史。”
戚红药目光很沉,道:“他们私交很好?”
“这个没有听说,平时也没见沈典史登门。”
庞大海自来到龙鳞玉藻镇,就广受瞩目,有人猜测他是家资巨富的商贾,有人认为他是朝廷隐退的官员,加上一些在庞府帮佣的本地人说,府内布局奢华无比,亭台楼阁无数,庞大海上挥金如土,连下人的吃食衣物也比小富之家的少爷小姐还好。
消息一传开,登门请求结交之人,更是络绎不绝。
“一个平时从来不跟庞家来往的典史,在大年初二,却能得到庞大海的单独宴请。”戚红药喃喃地道:“说他们没关系,谁信呢?”
男人等了一会儿,不见两人提问,只有讲下去。
庞娟和宋晏的命运,也是在夜宴这日改变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