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1章 齐朝歌请罪

重回上京路 齐朝歌 1168 字 28天前

齐朝歌的声音在御书房内回荡,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:“父皇,此行嘉州,儿臣偶遇剿匪的钱太,及正查赋税弊端的户部赵奕大人与陆九槐大人。得知沂州已被山匪占据,百姓流离失所,儿臣心急如焚,遂擅自做主,令钱太即刻前往沂州,稳定局势,同时派遣陆九槐大人前往边疆,寻求林知州援助,调集兵马北上,守在姜国边境,以防姜国趁我朝内乱,趁虚而入。”

皇帝的脸色瞬间阴沉如墨,那双平日里深邃沉稳的眼眸此刻仿佛燃烧着熊熊怒火,他猛地站起,宽大的龙袍随着动作翻飞,如同乌云压顶。只听“砰”的一声巨响,御案被他一掌拍得四分五裂,茶杯、奏折散落一地。

“齐朝歌!”皇帝的声音低沉而危险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,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与愤怒,“你有什么权利调兵?你私自调兵,眼里还有没有朕!你这是在挑衅皇权,还是你想造反吗?”

齐朝歌的身躯微微颤抖,却依旧保持着跪姿的笔挺。“父皇,儿臣不敢有丝毫悖逆之心。儿臣深知自己逾越了界限,但面对沂州百姓的苦难,儿臣无法坐视不理。所有因儿臣擅自调兵而起的罪责,儿臣愿一力承担,绝不推诿。钱太、林知州以及陆九槐大人,他们皆是忠君爱国之士,只因儿臣心急如焚,才不得已听从了儿臣的命令。请父皇明鉴,宽恕他们的无辜。”

赵奕在一旁听的冷汗涔涔,咽了口唾沫说:“陛下,三公主心系百姓,其情可悯,其行亦有其不得已之处。”他边说边缓缓抬头,目光坚定地与皇帝对视,“姜国近年来军备强盛,边境摩擦不断,此次沂州之乱,实乃我朝内忧外患之际。三公主虽擅自调兵,但观其后续安排,无一不是为了巩固国本,防范于未然。”

说到此处,赵奕也跪了下来。“三公主此举,虽有过,却功在社稷,利在千秋。臣斗胆,请陛下念在三公主一片赤诚之心,从轻发落,并嘉其勇谋,以励朝纲。”

皇帝怒目圆睁,胸膛剧烈起伏,仿佛胸中积郁的怒火即将喷薄而出。他猛地转身,目光如炬,直逼赵奕,声音冷冽如冰:“赵奕,你好大的胆子,竟敢为三公主求情!滚出去!朕现在不想看到你!”

赵奕脸色骤变,双手撑地,却不敢再出一言,只能深深望了齐朝歌一眼,满含无奈与担忧,最终缓缓起身,低着头,一步步退出了御书房。

皇帝的目光在赵奕离去的背影上停留片刻,随即如利箭般射向齐朝歌,那眼神中既有怒火,又藏着几分复杂难辨的情绪。

“你让陆九槐去找林飞?”皇帝的声音低沉而有力,“他手中有多少兵马能够轻易调动?你可知,边疆的兵马,实则尽在程怀信的掌控之下?”

齐朝歌抬头,眼中闪烁着决绝与智慧的光芒,她缓缓开口,“儿臣之前出使东陵国,途径边疆,有幸得林知州深谈。他密告于我,已暗中掌握了程怀信兵力部署的详尽图卷,更握有其麾下几位大将的把柄。儿臣猜想,这数月间,林知州必已雷霆手段,悄然布局,边疆兵马虽名义上仍属程怀信,实则已如铜墙铁壁,为我朝所掌控。”

皇帝凝视着齐朝歌,那双眸子深邃似海,波澜不惊的表面下暗流涌动。他一直都知道齐朝歌的能力绝不输他的几个儿子,可他没想到,齐朝歌竟然已经拥有了如此实力。不仅收服了钱太,还能让林飞为其所用,甚至不知不觉中瓦解了手握重兵的程怀信。

原本这次匪患,他急的睡不着,只因为朝中无人可用,又怕清剿山匪时,敌国来犯,可这一切,他的女儿轻易的就化解了。

皇帝轻叹一声,声音里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无奈:“朝歌,你可曾想过,即便你调集了兵马,稳固了边防,但国库空虚,犹如无源之水,难以长久。若姜国铁了心要动武,以我国当前之财力,恐怕难以支撑一场持久的战争。”

齐朝歌闻言,眸光一闪,似乎早有筹谋,她语气坚定而自信地答道:“父皇,让赵大人回来吧。他有解决国库空虚的问题。”

皇帝的目光在齐朝歌脸上停留了片刻,将信将疑的轻轻挥手,沉声道:“赵奕,滚进来。”

门外,赵奕闻声,身形微震,随即整理衣襟,稳步踏入御书房。他低垂着头,目光却不时偷偷瞥向齐朝歌,见她神色从容,心中稍安。

“微臣赵奕,参见陛下。”赵奕跪拜行礼,声音清晰而坚定。

皇帝缓缓踱步至他面前,目光如炬,仿佛要穿透他的内心。“赵奕,朕听闻你有解决国库空虚之法,是否属实?”

赵奕深吸一口气,沉稳地抬起头,“陛下,臣确有此策。可让富商巨贾以金银购爵,名曰‘皇商’,赐其特权,垄断盐铁、丝绸等民生要物之经营,但需纳高额税赋,并受朝廷严格监管。如此,既可解国库燃眉之急,又能借商贾之力,促进商贸繁荣,带动百业兴旺。”

皇帝闻言,脸色骤变,仿佛被雷击中,双眼圆睁,怒不可遏。

“赵奕!你简直是胡闹!”皇帝的咆哮在御书房内回荡,震得空气都为之颤抖。他身形暴起,几步跨到赵奕面前,居高临下地怒视着他,眼中仿佛有火焰在燃烧,“爵位,乃皇恩浩荡,岂能容许铜臭玷污?你让商人买官,置我皇家颜面于何地?置祖宗法度于何地?朕看你是利欲熏心,昏了头了!”

齐朝歌见状,连忙起身,跪行至皇帝身侧,语气温柔而坚定:“父皇息怒,此‘皇商’之制,爵位不过虚名,非但无实权之虞,反能为国库带来实利。试想,商人逐利,若以金银换得朝廷庇护与特权,必倾尽全力,广开商路,促进贸易。届时,税赋充盈,国库自可充实,又何愁无钱养兵、无银筑防?”

她微微抬头,继续说道:“再者,儿臣以为,时代变迁,祖宗之法亦需适时而变。昔日士农工商,商居末位,然今时不同往日,商贸兴盛,乃国家富强之基。若能以商养国,以商强国,又何尝不是对祖宗法度的一种传承与发展?请父皇三思。”

皇帝的目光在齐朝歌身上来回扫视,御书房内的气氛更添几分凝重。“齐朝歌,看来这件事有你的大手笔,你真是好样的,竟然想到了让商人买爵位。朕倒要问问你,你是不是也想花银子,来买朕这个位置坐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