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此刻,江忆却忽然泛起一丝微笑。她侧脸抬头,望向庄云飞,不急不缓地说道:
“庄先生,我一介凡俗之地散修,不懂寂地规矩,可否向你请教一二?”
“你且说。”
庄云飞面不改色地回应江忆,心中却隐隐感到,这个女魔头似乎又在酝酿什么坏主意。
“一对一即是说,这家伙既不能在场,也不能出手吧?那么这封禁本国师行动的阵法,又当如何解释?”
江忆伸手指向闻在曦,语气轻佻,宛如市井无赖当街指着别人鼻子数落一般。
庄云飞见状,内心不由得感慨:这女魔头虽生得一副少女皮囊,性格与思维却如此乖戾。
“庄先生,安国右国师封载宇乃我虚明山弟子,他失踪一月有余,与江忆脱不开关系。
在下施展的【四象御守阵】,既是宇空禁闭之术,亦是抵御外力干涉的防御阵法,正是为了确保这场问剑的公平公正,杜绝外人插手,并防止江忆这等魔道邪修逃遁。
既然此阵已成,问剑之局已定,在下自当离开此处旁观,绝不会出手干涉。”
闻在曦被江忆指着鼻子,还被以“这家伙”称呼,面色自然阴沉。然而,既然是稷下学宫认证的规矩,他自然不好干涉沈天銮与江忆的问剑。
可这【四象御守阵】断然不能撤去。
他早已发现那个假的司徒蔚不知所踪,无论是为了防止此人介入问剑,还是为了控制住江忆,逼问司徒蔚的下落,以便自家师尊清理门户,他都绝不能撤阵。
江忆听完闻在曦的话,只是冷冷一笑,似乎并未将这阵法放在心上,继续以不咸不淡的口吻说道:
“既然这家伙不愿意撤阵,那我便再问庄先生一句——倘若问剑生死之后,太焕宗或是虚明山的前辈高人要以大欺小,镇压我这小小的千峰境,又当如何?”
庄云飞一怔,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。
若说稷下学宫定然会追究众目睽睽之下破坏礼法的行为,可来者极可能是亿律境大能,这一点他心知肚明。
他不过是一名千峰后期的儒士,如何有能力违抗亿律大能的肆意妄为?强出头的结果,必然是屈辱与教训。
更何况,江忆并非正道侠义之士,而是有屠城灭族嫌疑的魔道邪修。稷下学宫断然不会为了一个千峰境散修,去开罪春秋七宗的亿律大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