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瓦从地上爬起,抹了把脸一瘸一拐高兴的领罚去了。
澜华苑位于王府西侧,苑内假山奇石,亭台楼榭错落有致。
虽然还没到春花烂漫的时节,庭院里已然能感受到春的气息。
老树枝丫上的点点春芽,墙角冒头的野草都是春风拂过的印记。
梅氏坐在黄花梨雕花玫瑰椅上,安静地看着窗棂外的风景。
“娘,外面有风。”
丁宁伸手就把窗棂关上。
春寒料峭,她身娇体弱的美人婆婆可经不起春风的撩拨。
“难得见到阳光,阿宁,今天多亏了你,累一天了,先去歇会儿吧,娘这没事。”
梅氏回过神牵过儿媳妇的手,心疼地拍拍她略显粗糙的手。
“九郎让我今天陪您睡。”
让阿宁陪她睡?梅氏面颊微赧,她又不是小孩子,哪就需要人陪着睡,
“这孩子说什么胡话,娘这不需要你陪着,你和瑨儿都累了,先去歇会儿吧。”
“您今日受惊了,得压压惊。”
丁宁撇撇嘴,那家伙把她当镇宅神兽,让她过来帮着美人婆婆压压惊。
“别听他的,娘没事,今天最辛苦的是我们阿宁。”
想到阿宁独自应对一群对手的情景,梅氏握着她的手都微微颤抖。
他们阿宁本事再大,也还是个小姑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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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辛苦,好久没动手了,拳头都有点生疏了,今天正好活动活动筋骨。”
这话倒也不是安慰美人婆婆,丁宁虽然每天都在指导小相公他们晨练,但训练与实战区别还是很大的。
底气十足的样子让梅氏的嘴角不禁漾起了笑意,原本低落的情绪也悄然转变。
陪美人婆婆说了会儿话,看她心情略有好转,丁宁趁机扶着她上床休息,看着她闭眼睡去,才轻手轻脚走了出去。
这次出门并没打算在外待很久,所以根本没带什么行李,也就不需要整理。
“你还要去夜市考察?”
崔九郎得知母亲小憩,刚想松口气,就听丁宁准备外出,心口刚落下的石头又悬了起来。
对于来府城做营生这事,崔瑨一直是不怎么积极的。
繁华的城镇挣钱的机遇确实比小地方容易,但机遇往往伴随着风险。
这不,他们刚到府城的第一天就遭遇了一次不小的危机。
如今危机还没完全化解,这婆娘还想着她的营生。
“去,咋不去,哼,听蝲蝲蛄叫,就不种庄稼了?”
丁宁轻哼一声,好不容易找个发财之道,不能因为一点变故就放弃。
崔九郎知道她话里的意思,他沉默片刻,“府城太远了些,万一遇到什么事情鞭长莫及。”
曹金元的事情不知英王会如何处理,曹贵妃如今风头正盛,曹家自然气焰嚣张。
即便是英王,对上曹家也需从长计议。
知他心有所虑,丁宁嘿嘿一笑,“怕啥,这是英王管辖地界,有现成的靠山,不靠白不靠。”
崔九郎看着她淡声道:“你不是常说靠山山倒,靠人人跑么?”
这可是她常挂在嘴边的话。
“那是没错,靠人不如靠己,靠自己才是踏实。”
丁宁哂然一笑,她说的靠并不是字面上的意思,
“但是吧,咱现在不是实力不够么,人得学着变通,转换角度思考问题,尝试各种不同的解决方法。”
崔九郎眼眸微眯,啥话都让她说了,“你想怎么样?”
丁宁笑着朝他眨眨眼。
赵承煊心情很好地溜达到了澜华苑。
齐老太爷三天后才回,他可以趁机多休几日假。
营地训练枯燥乏味不说,条件所限士兵们常常半个月一个月的不洗澡,那扑鼻的酸臭味简直能把人熏死。
赵承煊每日跟着操练那是深受其害,熏得他是恨不得把那些粗糙滂臭的汉子们全扔到河里去。
“赵小弟,你小子不厚道呀。”
赵承煊一身绣银丝边流云纹锦袍骚包亮相,没想到迎接他的却是吐槽声。
“我咋了?”
赵承煊疑惑地看她一眼,转头又看看一旁的崔九郎。
“奔雷的事你没跟你爹说清楚,你爹差点把我当偷马贼了。”
丁宁可没忘记与英王第一次对上的情形。
“……呵呵。”
赵承煊干笑两声,他爹是知道他把奔雷输掉的,只是不知道对方是一个小丫头而已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