养心殿。

一身龙袍的沈裕德拿着毛笔在宣纸上练字,掀起眼皮淡淡地瞥了眼对面站着的太子,嗓音低沉:“此次江南之行怎样?”

“回父皇,一切可好,不过刘域的妻儿逃去了西域,儿臣到现在还未找到。”沈嘉定不紧不慢地回道。

“嘉儿,记住除草不除根,必有大隐患,刘域妻儿的事,朕再想想法子。”

“儿臣明白。”沈嘉定点头。

“最近你母后情绪有些不稳定,你有空多去椒銮殿看看她,朕可从未说过废后的话 ,别听她乱说。”沈裕德将手里的毛笔放下,抬眼看了眼他的儿子。

“儿臣听说,父皇的后宫又添了位贵妃娘娘?”沈嘉定问道。

半年没见,身上老成持重的气质愈发浓烈,身高也高了不少,眉宇间充斥着一股淡漠,沈裕德伸手抚平桌上的宣纸,拿起笔写了起来,平淡地回道:“不就是个妃子而已。”

似乎想到了什么,沈裕德突然抬眼盯着他,语气有些沉:“嘉儿,朕听说你让蜀勒国的蜀王把一样东西还了回来?”

沈嘉定从父皇的眼神中看出了愤怒,猜疑,不信,以及一抹戒心,沈嘉定立即跪在地上,低头回道:“儿臣在江南听说了邵策先生的故事,心生不忍,刚好除刘域时蜀勒国的蜀锒澶过来帮了大忙,儿臣就托他将这事办了。”

“朕可听闻邵策是个忘恩负义,卖国求荣的人啊!”沈裕德沉声道,一抹实质性的目光落在跪在地上的沈嘉定身上。

“父皇,邵策先生的心路是很复杂的,前面他为民做了那么多好事,后面又与他国……毕竟功大于过,况且他是属于晋国的子民,也相当于晋国的脸面了,儿臣觉得应该将他送回来。”沈嘉定坚定地说道。

“一个叛国罪人怎能代表朕大晋的脸面,真是可耻!”沈裕德愤怒道,将手中的毛笔甩了出去。

毛笔重重地摔在沈嘉定的左侧,墨水静静流淌着,沾了沈嘉定一手,他淡淡地回了句:“望父皇惩罚。”

“你!!!”沈裕德指着他,脸都气红了。

“退下!”沈裕德扶额道。

“是,父皇,儿臣告辞。”沈嘉定说完起身往门外走,突然想到了什么,他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震怒的父皇问了句:“父皇,儿臣在江南之行中遇到了一批大内高手,父皇可还有印象?”

沈裕德厉声道:“你在怀疑朕?”

“儿臣不敢,儿臣告辞。”沈嘉定说完立即离开了,眼里闪过一丝失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