废她一条胳膊，或是废她一条腿？亦是毒哑她？

她的命还是有点利用价值的。

可当他瞧见趴在书案上熟睡的肖婉婉，眼里杀意瞬起，摸着袖子里的匕首，眯眼量了下距离，只需用三成功力即可插入她眉心，致命一击。

他从不犹豫，从不做抉择，当机立断，下手果断，心狠手辣。

唯有二哥是他的例外。

就在他捏着刀柄掷出去那一瞬，趴在书案上的少女颔首打了个喷嚏，吸了下鼻子，下意识地抬眸朝床榻上的沈书穆看去，见他睡着，恢复了点血色，她微眯着眼缓缓走到窗边开窗，一股清新的凉意来袭，惹得她又打了个喷嚏。

这副身子确实弱，竟着凉了。

榻上的沈书穆侧头望向窗边，紧捏着袖口的匕首，似结了冰的黑眸透露着丝丝阴狠，他盯紧了肖婉婉的后脑勺，刚想动手就听见她喃喃道：“这下，屋里应该就没有血腥味了。”

一抹暖色调的朝阳浮在她娇俏的小脸上，落下细碎光影，给她苍白的脸颊染了一抹红脂，在肖婉婉回身时，沈书穆把匕首往衣袖深处推了一把，神色不耐地拧眉，他刚才恍惚了下，错过了时机。

那抹身影停在他面前，俯身仔细端详着他的脸，目光停在他的胸膛上，肖婉婉极小心地掀开被褥，动作像极了夏蝉扑扇的翅膀，毫无声音。

沈书穆微眯着眼望着她皱起小脸轻声道：“一个都不爱护自己的人，还给他人挡刀，真是傻啊！”说完连连摇头。

眉梢轻拧，眼眸瞬间狠戾起来，沈书穆静静睨着她那副惋惜同情的模样，怒火心中烧，她有什么资格议论同情他，胸膛猛地一阵疼，昨晚那刀确实伤及身基，恐怕要休养五七日了。

暂且放过她，等他一好，看他怎么折磨她？

帮反派掖好被褥衣角，微微蹙眉，肖婉婉神色忧愁地坐在圆凳上，瞧反派那伤口依旧触目惊心，怕是硬撑着跟三皇子沈钰惶喝酒的话，半条命都得搭进去了。

就是从这事开始，反派沈书穆越发变相地折磨着萧婉婉，以平复消遣他所受的疼痛与屈辱，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，肖婉婉打算豁出去一次，来破除自己的处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