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课以后,因为冷空气的骤降,大家草草告了别。苏欣收紧风衣,步履匆匆,赶忙钻进了正在等她的车子里。
车上的空调一直开着,舒适的温度,顷刻消退了身上所有的寒意。就连心里,也泛起了一层暖意。
范锦亿适时的将保温杯递了过去,苏欣习惯性的一把接过,打开盖子试探地抿了一口,水温并不烫,恰好合适。
车子启动,激起一地风尘。
天气是冷的,但车里是暖的。外面行色匆匆的路人,尽管裹着厚厚的衣服,却还是因为冷冽的寒风,埋头缩紧了脖子。
隔着一层玻璃窗,人和人的差距就是这么悬殊。
再冷的气温,终不及牢笼里的那一夜,仿佛噩梦一般,久久萦绕在心头,盘桓不去,随时随地便轻易冒了出来。
坚不可摧的铁栅栏,将她牢牢的困住,她无处可遁,只能蜷缩在坚硬的水泥地上,任凭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。
所有的希冀都成了泡影,昔日拥着她缠绵不休的男人,一转眼便无情的将她打入了人间炼狱。
万念俱灰的苏欣,只感到一阵冰冷彻骨的寒意。不单单是身体上的,连同思想和灵魂,都仿佛掉进了刺骨的万丈寒潭,再也感受不到一丁点的尘世温暖。
每每回首当时的心境,恐惧便如同潮水一般汹涌而至,令苏欣一阵心惊肉跳。
那样刻骨铭心的经历,她再也不想重来一遍。
前几天警局打来的电话,仿佛随时炸裂的定时炸弹,吓得苏欣丧失了所有的思维,她战战兢兢的接通电话,却原来是一个对她来说,十分意外的消息。
邢质斌撤销了她故意伤害的指控,并且不再追究她的任何责任,这件案子宣告终结。
苏欣当时的心情,是大为震惊的。
她木讷的道了谢,挂掉电话,半天缓不过神……
稍微恢复了些微意识,脑海里便浮现出范锦亿那张略带玩味的脸,他对她说…你放心,交给我处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