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杭虽是和她说着话,眼神却一直望着窗外,没有神采。
她拉着女人的手,语气有几分麻木:“还好,还好我们言言聪明,没有像我这样傻。我想要一个结果,现在结果有了。还好,还好是我,要是出事的是你,我恐怕会疯。你还那么小,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。”
周言鼻头一酸,眼泪终于抑制不住得流了下来。
她不想哭,但是受了委屈的孩子听到安慰只会更加委屈。
现在,铺天盖地的委屈从心头蔓延上来。
怎么能不恨呢?
只是不知道去恨谁罢了。
这时医生进来了,手里拿着文件准备给苏杭办理出院。
NHS的医生大多训练有素,她一进来就发现了不对,收起了办理出院的手续,看着两人的状态,陷入了沉思。
周言听到动静,擦干眼泪,抬头和医生打了个招呼:“医生,我们能出院了吗?”
医生眼神逐渐严肃起来:“我觉得情况可能有变。我是指,你们的精神状态,可能不太对。”
苏杭转过头来,眼里仍是木木的,回应道:“医生,我没事。我今天就可以院。”
医生见状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判断,问她:“你看看外面的天空,是什么颜色的?”
苏杭和女人抬起头,她们看到了同一片灰蒙蒙的天空。
苏杭机械得回答:“灰色的。”
医生这下终于确认了,恐怕真是抑郁症,她安慰苏杭道:“你在这儿等着,一会儿会有人来给你做更详细的诊断。”
**
周言坐在门外,漫长的等候。
她忽然意识到,她恐怕要提前结束交换生涯了。要是在这个地方再待下去,会毁了了苏杭,可能也会毁了自己。
她留在这里继续交换的意义已经不大了。
幸好,现在还没有错过选课的时间,她还可以和学校沟通。这样的事情不知道有没有先例。
她强自打起精神,给系里的秘书发了邮件询问。
回去就是大三下学期了,似乎是有一些重要的课程要上的。而且暑期的实习已经定下来了。只要回到香港,一切就会回到正轨。
这时,她的电话响了,是小秋打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