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话接通的时候,对方沉默了两秒:“这么晚了,为什么还醒着?”
他老爹居高位多年,明明是关心的话,到了嘴边也是耳提面命的。
许一凡和父亲的关系并不好,他随意地将外套搭起来,带着耳机回复道:“能为什么,不敢睡,等着听您的指示。”
一副浪荡公子的口气。
对面听着有些来脾气了:“别和老子贫嘴,这么晚没睡是出去干什么了你心里清楚。送你出去不是让你当纨绔子弟的。”
许一凡笑了:“哪能呢?我谨慎得很,绝对不会玩出私生子。”
最后三个字被他拉得很长,意有所指。
确实,他这个花花公子比他的父亲谨慎得多,一向是万花丛中过,片叶不沾身。
只是他忽然想起刚刚疯狂的一幕,差点就突破了道德的边境。
不过,到底是没突破不是。
停顿片刻,他继续说道:“别多心,您老百忙之中,还能想起我这个前妻的儿子,我感激还来不及。您放心,我不会重走您的老路的,就是玩女人也比您克制得多。”
他上初中的时候,父母就离婚了。离婚的原因,很通俗,老爹和以前的真爱有了私生子,需要上户口。
对面沉默了片刻,继而爆发:“许一凡!这就是你和你父亲讲话的态度?翅膀硬了是不是!”
”别以为你在伦敦那些事老子不知道。花着老子的钱玩车玩表玩女人,有什么资格对老子冷嘲热讽的。等你有一天到了老子的位子上,再和老子耍横!”
许一凡听着对面的怒嚎,感觉耳朵差点聋了。他摘了耳机,情绪还是没什么波动。
从小受的教育,让他骨子里和老爹这样底层爬上来的一代有所不同。除了是个纨绔子弟,还有金堆玉砌出来的贵气,已经刻在了骨子里。
他对着手机道:“爸,你还真说错了。现在我好像没花你的钱吧?倒是您这么大的家业怎么来的,自己应该很清楚。”
“我现在叫你一声爸,您都应该觉得脸红。”
他没说错,他确实没花他的钱。
他去年毕业后就在伦敦一家对冲基金工作。
他没想到这家基金这么豪横,让他去纽约培训了两周不说,最后给的实习工资和奖金直接承包了他读master的所有费用。
甚至够他买了一辆法拉利。
他本来也是清北复交的料子,是家里执意让他出国。他虽然看起来不学无术的样子,反应倒是机敏,恰好是对冲基金喜欢的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