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切都是模糊的。
以后,会越来越模糊……
他喉咙有些发紧,艰难开口:“小青,我……”
无论已经做了多久的心理建设,要开口的那一刻还是觉得很难。
冷青听见电话那头刮风的声音,还有他的呼吸声:“你一直站在外面吗?快回房去,不要感冒了。”
阿信应了一声,还是站在肆意的风雪中。
冷青听得出他还是站在风雪中,觉得奇怪地笑了笑:“什么事情,值得你这么在意,身体都不顾了。这样吧,我看这个月底有没有时间过去一趟,我们好好谈一谈,行了吧?快进去吧,不要感冒了。”
她说了这话,阿信心里又紧张起来,过了半天才说了一个“好”字。
冷青挂了电话,这时网约车来了,文檀叫了她一声,两人裹紧大衣从店里出去,上了车。
文檀见她心不在焉的,问道:“你怎么了?”
冷青摇摇头:“总觉得,李老师哪里怪怪的。”
说完,又看了一眼车窗外。
“你看什么?”
“看什么时候下雪啊。”
“武汉下雪也下不了多大。”
……
阿信回了房间,呆呆地坐在床沿,房间里只开了台灯。
好似又回到了四年前,那场车祸过了一个多月的时候,他偶然间发现视力下降了,去验光发现自己居然近视了,度数倒是很轻,只有五十度。
正常人可能都难以察觉的度数,一般稍微用眼多一点都会面临这种状况。
因为他是画家,对色彩和光影比常人敏感,所以一点点的变化都能被他敏锐捕捉到。
一开始他也没有在意,连眼镜都没有配,因为验光的人跟他说五十度可以不用戴眼镜,不影响正常生活,但要好好保护视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