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止如此,宁兄还是头一个将黄粱酒带出门去的,噢不对,应该是大师姐,可师姐又全都送给了你。”
许甲边走边说,到了近前时,递给宁远一支笔,“宁兄,欠的酒钱,如今再还也不算迟。”
却不料下一刻,许甲就被人一巴掌拍在了后脑勺,直接给拍飞了出去,脸着地,狗吃屎。
姜芸叉着腰,挑了挑眉,“什么叫欠,会不会说话?”
许甲一个鲤鱼打挺,爬起身后胡乱抹了把脸,嬉皮笑脸道:“大师姐说的对,但是师姐,你这一巴掌,打轻了。”
“还有,喂拳不能光打头啊,就不怕师弟的脑子给你打坏了?”
老掌柜抬起头,笑道:“坏了就坏了,脑子笨点好管教。”
年轻伙计嗤之以鼻。
姜芸凑上前来,轻声道:“去写字,写什么都可以,不过记得写好看点,免得后来人笑话。”
宁远点点头,走到那堵墙前面站定,随意瞥了一眼,有些无奈道:“我写的字,很难看的,别到时候辱没了这面黄粱玉壁。”
伙计翻了个白眼,“再难看,还会比阿良写的难看?”
许甲顺手一指,指向玉壁中间最高处,“你看看,那个狗日的阿良,写的都是什么?”
“先前说宁兄是酒铺客人里最特殊的,那这个阿良,就是最无赖的。”
“喝酒不请自来,不让他留字,他偏要留,字写的难看,还非要在最醒目的地方写。”
“后来掌柜的跟我说,这个狗日的,可是正儿八经的读书人出身,但这些字,我看了不下百遍,还是觉着就是蚯蚓爬爬。”
宁远手执毛笔,暂时还没有想好写什么,就一个个看去,上面都是些前辈高人留下的字,诗词最多,警语也不少。
有些字,写的都不是浩然通用文字,宁远也看不懂,但整座玉壁之上,充斥着无数细微神意。
剑仙剑意、浩然正气、佛门梵音、道门敕令。
这堵黄粱玉壁,无数年来收集了如此之多的高人道韵,早就成了至宝。
每日盘坐在玉壁前感悟修炼,哪怕再笨的人,靠着一点点水磨功夫,估计都能成就个玉璞境。
少年看向那一排蚯蚓爬爬,是阿良所写,即使知道那狗日的肯定不会正经写,但真的见到之后,还是忍不住咧开嘴笑了起来。
“老子一想到天底下有这么多痴心姑娘等着我,对我翘首以盼,我阿良的这颗良心就痛不鱼生。”
落款画了一个鬼画符笑脸,还有一个大拇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