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何况,下一代的女孩们已经长成了,本就到了要她们接过权力的时候,恐怕到时候他们这些老吏,能平安落地的没有几个。
即便这些老吏们是女孩的亲朋长辈,她们会为了老吏去对抗阮姐吗?
可能阮地会乱,会死许多人,会有许多人外逃,但阮姐能承受这样的代价。
承受不了这样代价的人,是他们。
他们得自救!
秦敏嘴唇颤抖,想起了昔年在清丰上课阮姐说的话。
那时候阮姐站在台上,平铺直叙,不带任何情感地说:“你们当中的有些人,或许能做到封疆大吏,或许能执掌一城一府,会有无数百姓仰你们鼻息,到时候,有一部分人仍能走在我身旁,但还有许多人会忘记今日我说的话,忘记曾经受的苦,不再是人了,只是攫取权力的怪物。”
“这部分人会死,我会尽力确保该活的人活,该死的人死。”
“今日你们不明白,到了那一日就明白了。”
秦敏这时明白了,阮姐知道的,她早知道的!她那时候给她们上课,不厌其烦的告诉她们权力的构成,权力对人的异化,正是因为阮姐一开始就知道迟早有这一天。
阮姐的屠刀早就备好了!
只是许多人意识不到,等意识到的时候,已经晚了。
冷汗打湿了秦敏的衣衫,她干咽了一口唾沫,还好,还好她发现的还不晚……
镇长和署长倒还没有想到这一层,他们还义愤填膺地骂起了“骨头轻”的罪魁祸首。
等牛车慢悠悠地摇到了桥头村,天都快亮了,刚到村口就听见了鸡鸣声。
“趁着乡亲们还没起来,别大张旗鼓,先进村走访,好好问一问。”镇长跳下车厢,她穿着的还是便衣,普通的棉麻衣裳,看着并没什么官威,她叮嘱署长,“你先去村长家,把人控制起来,也别吓着他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