助手:“但起码有一件事没有疑问,就是施暴者对受害者的虐待数年如一日,这一点全村人都可以作证,施暴者的性格也确实是暴力易怒。”
“这是两码事,如果采用这一条,死罪可免活罪难逃,是不能做无罪判罚的。”冯舒窈又叹了一口气,但冯舒窈很快转过头来,“他要阉割长子,大概率不是临时起意,应当是以前就有过类似的想法和抱怨,只是当夜喝多了酒才想要实施,你去授意王翠兰的讼师,叫他再去收集口供。”
讼师在朝廷那边是个受到打压的职业,但因为他们的特殊性,所以一直没有被完全取缔,反而生命力蓬勃,许多讼师在看过阮响这边的律法后便包袱款款拖家带口的来了,并且很快通过扫盲考试,考取了讼师证。
要说讼师的坏处,自然是有的,他们会想尽办法钻律法的空子,为掏钱的当事人想尽一切办法。
但好处也很明显,讼师们从不维护“规矩”,不会因为当事人是女人或孩子,就轻看他们,甚至以为他们罪有应得。
不过在冯舒窈看来,这群远道而来的讼师,大概只能做为承上启下的工具——在这里,因为律法还在不断完善的缘故,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讼师学生,他们大多甚至只能自学,倘若能从这些当了半辈子讼师的人身上学到点有用的东西,那也是很好的。
并且由于这里已经没有外头的师徒制度,不用担心学生彻底和师父绑定,所以当律法更为完善,关于讼师的规则制度修订完成,那些老派的讼师们就可以“养老”了。
虽然看起来是卸磨杀驴,但起码驴不会死,还能找到别的活干,下场不会太凄惨,已经算是格外优容了。
王翠兰的讼师就是个老派讼师,最早一批接受了官府的招揽,成为了官讼,他们依旧能接外头的活,不过要优先官府分派的案子,官府给的钱也不算多,只是每月有固定的工资,官府也为他们交着养老钱。
不过讼师都不是傻子,都知道自己远道而来,在此地没有根基,能为官府做事都算是殊荣了,怎么可能拒绝,就算少挣一点,那不也还有得挣吗?
王翠兰的讼师很年轻,脑子也很灵活,毕竟讼师还有个名号是讼棍,脑子不灵的人干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