养牛不是件容易事,倘若容易,牛价也就不会那样高了。
一头母牛一胎大多只生得出一头牛犊,且也要怀上一年的时间,牛犊也要喝奶,也可能夭折,要是胎位不正,说不准就要一尸两命。
而母牛也不可能年年都生,养牛人也舍不得一直叫它生,毕竟母牛对养牛人来说是一笔非常珍贵的财产,尤其牛有许多是懂人性的,民间还有许多牛通人性的传闻。
大多数农户也买不到小母牛——母牛是可以生育小牛的,作价比公牛高得多。
且如今是养牛场养牛,大多数母牛都会留下来,除了种牛外,公牛都会卖出去。
除种牛外,公牛在出栏前都会被阉割,阉割后的公牛性情更温驯,更容易被农户驱使,农户们倘若自己有母牛,也不会买未阉割的公牛配种,而是去养牛场给点钱,选一头年轻力壮的种牛来配。
正因为阻卜知道牛价高的原因,所以他才如此震惊。
新官府竟然这样补贴农户?连牛都能半卖半送?
可即便如此,三千块,农户说掏就掏了?
大约是牙人看出了他的疑惑,倒很有兴致的为他答疑解惑:“客官可别小看这些农户,穿着虽说不显,可只要肯下力气,还真不少挣!”
“也就这几个月,乡下修路,一村的壮劳力都去,攒下的钱就交给一个人,叫此人进城来买牛,这牛是共用的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阻卜恍然大悟,“怪不得三千块说掏就掏出来了。”
阻卜虽说是不会买牛了,但他环顾一圈,觉得养几只羊也不是坏事,妻子要去读扫盲班,近段日子是干不了什么正经活了,且女儿要送去上学,这样一来,他早上出去拉活的时候先把羊喂了,等妻子扫完盲回来又能照顾照顾羊。
也是一笔不错的进项。
“这羊怎么卖?”阻卜,“我看这些羊关在不同的圈里,可有什么讲究?”
牙人:“您看挂着红牌的,这是肉羊,毛不好,但容易肥,养上一年就能卖了,挂绿牌的是毛羊,毛好,细软,能养许多年,开春换毛最细软的时候刮了羊绒卖钱最合适,就是肉老,吃口不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