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寓意很好。”阮响笑了笑,她倒不急着和耶律兴宁立刻签好文书,反而饶有兴致地问,“耶律宰相只带了几个属官,倒是从容。”
“不敢。”耶律兴宁望向阮响的双眼,仿佛在说,即便此时他处于劣势,却并非屈膝侍她,他是辽国的宰相,自然有契丹人的傲骨,“阮姐有神兵利器,我们契丹人也绝非宋人那般的软骨头,夏川并非什么要地,我大辽皇帝陛下也不过是怜悯夏川百姓生存艰难。”
“怜悯……”阮响,“这个词用的好,皇帝怜悯百姓,说来倒是大义。”
耶律兴宁听出了阮响话语中的讥讽,但他充耳不闻,表情没有任何变化,甚至连语调都一如之前那样平和:“外臣奉我大辽皇帝的旨意,盼夏川百姓能休养生息。”
“耶律宰相,我来同你算笔账。”阮响的指尖轻点桌面,“从我的人进入夏川至今,夏川的粮食由我运送,这些年花费不小,你应当有数。”
“我的商人到夏川做买卖,被劫掠抢夺不胜枚举,损失极大。”
“死伤的吏目也有名单,都死于夏川原本的官吏之手。”
“如今你大辽皇帝道一句怜悯,我的损失便皆不算数了?”
耶律兴宁:“时局动荡,非人力能改。”
阮响笑道:“一句话的事,就要抹平我的损失?”
“阮姐大可以不要夏川。”耶律兴宁突然说,“此处并非要地,也不产粮,百姓愚钝,山匪丛生,可既然你要,自然要冒风险,天底下向来没有白掉的馅饼。”
阮响看着耶律兴宁的双眸,突然大笑:“哈哈哈哈……好!宰相大人直人快口,是,我既然要这块地,自然要付出代价,不过我的代价已经付了,辽国的代价呢?”
耶律兴宁:“夏川这块地,还不够么?”
阮响微微摇头:“不够,夏川我要,兴庆我也要。”
耶律兴宁呼吸一窒:“这……这与之前说的全然不同!我敬你年少有为,唤你一声阮姐,可你要知道,如今这儿还是我大辽的地!”
“我大辽不似卑宋,从不肯屈膝侍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