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怜哦,半夜就出了城,好在吏目们睁只眼闭只眼,没人拦着他。”
阻卜坐在桌边,手里握着一把豆子,自己吃了几颗后给女儿也分了几颗,笑着说起邻居家的闲话:“当年我就觉得他脑子不好,好不容易有个媳妇,不对她好一些,天天骂人家,这哪里是当夫妻,简直是当仇人。”
“要我说,他就是穷惯了,好不容易有了个媳妇,真当自个儿是地主老爷了。”女人翻了个白眼,伸长了脖子对女儿说,“妮,给娘喂点。”
女儿把炒熟的豆子一颗颗喂进女人的嘴里。
女人乐道:“乖妮子,以后你日子就好啦!女娃娃也有前程,说不准咱家以后要靠你哩!”
女儿听不太懂,但不妨碍她张嘴瞎乐,笑声像一只快乐的小鸭子。
阻卜:“不过胡睹衮有句话说得有道理,要我说,咱妮子也改你的姓,随你当个汉女,要是女皇帝走了,再改回契丹名。”
女人也觉得不错:“成,这法子好,不过你咋办?”
“怕啥?”阻卜,“不是还有入赘的吗?就说咱家你当家,我是赘婿,不也算半个汉人了?周围邻里也晓得我的为人,应该没人来为难咱们。”
“这不错。”女人得意的仰头,“那以为我是夫,你是妻,去,给为夫炒盆豆子去。”
阻卜站起来。
女人忙道:“你真去啊?别去,家里的豆子可不够祸祸的。”
阻卜:“哪是去炒豆子,我去打听打听,要是这事说定了,咱好回来给妮子想个汉名,你我都没读过书,我可不想咱家妮子也叫草丫。”
“贱名好养活嘛。”女人不当回事,“我老家娃子取名都这样,我大哥还叫牛粪呢。”
阻卜:“……大舅子……也不容易。”
“娘娘!”女儿扑到女人的腿上,“我想吃豆糕。”
女人咽了口唾沫:“娘也想吃。”
娘俩一齐看向阻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