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他们还有家人在贼首手里,被抓住也不敢把贼首供出来。
真正的大头是骗,这些人会去接触刚来阮地的外地人,骗他们能给他们找到活干,或是给他们介绍有钱的寡妇鳏夫,收了钱立刻就跑。
这些能拿出这笔钱的外地人通常在原籍有头有脸,养出了好面子的习惯,即便发现自己被骗也不敢传扬出去,尤其后者——找有钱的寡妇鳏夫可不是什么体面事。
除了骗,还有就是地下的嫖娼。
阮地如今没什么男女大防,未婚男女站在一处也不会引人瞩目,这反倒给他们提供了便利,由鸨母龟公将女子引荐过去,两人来往看着也正常,夜里住在一处,旁人就算发现了也不好说什么。
当然了,这事再隐蔽,挣钱也是不够的,如果男人有体面工作,那鸨母龟公就会威胁对方不断给钱,否则那么多人都看见男人与女子有往来,到时候捅出去,就算男人不去坐牢,工作也别想要了。
仙人跳也是传统手艺。
女子还未和男人成事,就有“丈夫”跳出来,要男人给封口费。
玲珑越写,心底越不是滋味,这才多少年啊,这些人又卷土重来了。
早前阮姐手段强硬的时候,这些人可不敢冒头。
也可能是当年阮地挣不到什么钱,老百姓虽然能吃饱肚子,但手头能用的钱也有限,大家族都被打压得恨不得缩着脖子做人,高门大户别说拿钱消遣,连出门都不大敢。
玲珑倒不同情被仙人跳的男人,她同情那些被同乡骗来,以为自己奔赴得是光明前程,却做了花娘的女人们——或许她们的爹娘姊妹还被贼首控制着,自己做花娘不算,还得在父母姊妹的眼皮底下做,但凡心气差一点的,恐怕都要自裁了。
“玲珑!出来吃些东西吧,这都一天了,好不容易歇一歇,怎的把自己锁屋里?”妇人站在门口敲门,“哪怕不吃东西,喝口水也是好的。”
玲珑这才抬起头,她揉了揉自己的晴明穴,放下笔后站起来:“娘,就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