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实在有些受不了阮地,这儿的人仿佛都不知道羞耻——一个女子和他挨得这么近,即便她年长他许多那也男女有别!
偏偏她还不觉得如何,一直找他攀谈。
白四只能在女子说话的时候不回应,或是只用“嗯”“啊”二字回应,希望她能察觉出他的不耐烦,而后知难而退。
可女子仿佛完全察觉不到,又或者察觉到了,但她全然不当回事,还以为他是天生羞怯。
就在白四忍无可忍,想要厉声呵斥对方的时候,火车突然震动起来。
在火车震动后不久,他又听见了刺耳的响声,那声音似乎就在他耳边,吓得他双眼瞪大,双手紧捏成拳。
“要发车了!”女子似乎知道这震动和声响意味着什么,她激动地高声喊道,“车要开了!”
白四:“……车要开了?”
他的问话刚落音,窗外的景象就开始缓缓向后挪动,他能感受到椅子下传来的震动,那震动不像刚开始那般大,但一直持续不断,刚刚近在耳边的声响也小了许多。
整个车厢人声鼎沸,所有人都激动地想趴到窗户上,去看周遭不断后退的景物。
刚刚还满腹怨言的白四真正平静地了下来,他转头看向窗外,茫然的望向马上就要消失在视野内的景色,心像是被一只大手捏着,他有些喘不过气,耳边却还是女子大呼小叫的声音,只是这一次无论什么声音都不能叫他回神。
他轻轻闭上眼睛。
或许这里的人才是对的。
或许阮姐才是对的。
倘若一个人能挪动这样的钢铁巨兽,她还有什么干不成的事?
甚至她什么都不必做,都会有无数人如百川东归入海般浩浩荡荡的奔赴向她。
莫可阻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