学生茫然地“啊”了一声:“那……那我不是白学了?”
楚如敏摇头:“怎么算白学?火力发电不还是烧水?石油——不还是烧油?道理都是相通的,更何况咱们学的是机械,机械不管用什么动力,本身的道理还是那样。”
两人才说没几句,旁边那桌的人就已经伸长了脖子凑过来听了。
那人自以为隐蔽,实则半个身子就歪搭着,看着甚为扭曲,楚如敏和学生都不能当做察觉不到。
“兄台。”楚如敏提醒道,“小心脖子。”
被人点破了,“兄台”才龇牙咧嘴的正好脑袋,揉了揉脖子后才拱手道:“姑娘,听你们的意思,仿佛比旁人更知道火车怎么动来着?”
“在下襄州白氏,排行第四,姑娘若不嫌弃,叫我一声白四就成。”白四脸上带笑,看着十分可亲。
他天生一张圆脸,配着一对杏眼,外加个头不高,明明二十好几的人了,看着却还和十多岁的少年人一般,无论男女老少都容易亲近他。
楚如敏也不例外——毕竟这人看着,委实不像个坏人,长辈对晚辈也比对同龄人更有耐心。
“白公子。”楚如敏客气道,“我们师徒俩正是做这个的。”
学生更直白一些,也是难得找到机会炫耀:“要通车的火车,其中就有我老师的手笔。”
此话一出,旁边的几桌都安静了,人人拉长了耳朵仔细听,唯恐自己落下了哪一句。
白四不由兴奋起来,他激动道:“不瞒二位,我刚到青州不久,没什么见识,又生来蠢笨,这蒸汽无论如何也不明白——它是怎么带动那样一辆大车的?”
“正是啊!简直神乎其技,就是鲁班在世,恐怕也做不到吧?”
“姑娘如今年轻就能有这样的经历,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!”
楚如敏并不自持身份,很愿意为旁人解惑,且这也不算什么机密,因此提高了音量说:“所谓力,人力是力,物力也是力,诸位应当都知道火药,火药点火后,放在火药上的东西会被炸上天,这让东西上天的也是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