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咱们有大炮,且沿大陆架航行,只要不是遇到太大的波浪和坚冰,应该是没什么危险的。”女船工有些忧愁地说,“就怕生病,海上潮湿,得多备一些药酒,护理人员最好也能上船。”
“这恐怕难,如今护理人员太少了,各地的医院都缺人,咱们如今讲究自愿,谁肯冒着生命危险上船?哪怕工资高,可但凡有手有脚就饿不死,没那么多人肯为了钱送命。”
“哎!那些男船工,读书的时间太少,护理知识学的也少,真出了海,这还得看咱们。”
有人笑道:“所以咱们拿的钱比他们多,若不是咱们做的多,这些钱也不能服众。”
“还有淡酒,你们喝过了没?”有人叹气,“虽说是淡酒,可总归是酒,我不胜酒力,喝过两杯人就晕乎了。”
“那也没有办法,淡水久放了也要生细菌生虫,谁知道空气里都有些什么?船上燃料也有限,不能过滤了烧开喝,那太浪费了。”
“你好歹只是晕乎,我有个姐妹,原也是要来的,体检和专业都过了,就因为喝淡酒一杯倒,最后关头被筛下去了。”
“不过淡酒不难喝。”有人舔舔嘴唇,“我不晕乎,跟喝小甜水似的,只是喝不惯麦酒,那味跟马尿似的,还是米酒好。”
“麦子酿酒……那肯定没有米好,我老家在南边,那边有醪糟,自家酿的,可香可甜,我爹娘每顿都能喝一大碗。”
女船工们都是技术岗,但多数曾经也是从基层干起来的,都干过苦活累活,其中不少还在钢铁厂和矿厂干活,那时还没有现在的条件,蒸汽机都没出来,全靠人力。
因此并不惧苦,只是害怕到不了目的地,那不是阮姐想要的作物,白跑一趟,还损失一艘巨船,那就太可怕了。
至于人命?
她们其实是不太在乎的。
太在乎的人也不会上船,她们自然不想死,但也不怎么惜命,除了少部分为钱的,大部分还是愿意为了一个模糊的未来奉献自己的生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