虎妞不明白许多大道理,但对老师说的话深以为然——她的爹娘一生劳碌,难道活该受穷?
“就是告成了状,也当不成兵了吧?”战友有些唏嘘,“还不如直接去役吏局报案呢!”
虎妞:“恐怕也是没法子了吧?怕去了役吏局也会被压下来。”
“还当是以前。”虎妞叹道,“也是可怜。”
如今有了枪,且士兵都是职业士兵,不再像以前那样,有战事的时候当兵,没战事的时候种地,于是不再征丁,且不是想当兵就能当兵。
进军营反而成了香饽饽。
只是军营不再招新兵了,再想当兵就不像她们那时那样容易。
出去了,估计就再进不来。
战友:“这事恐怕不小呢。”
“血书都出来了,肯定沾了人命。”
——
夏三双股战战,他盯着自己的脚尖,甚至不敢抬头,手中的血书如有千斤,脑子里满是各色念头,叫他恨不得逃出去。
他站在狭窄的小屋内,脑子里的念头纷乱复杂,他一时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有的胆子将这份血书掏出来。
“这样大的事,竟然能瞒到现在!”有人从门外进来,几人怒不可遏,恨声道,“念在他们过得艰难,就是有些糊涂,也都不计较了,竟养大了他们的心!真是好大的狗胆!”
“你来说!”先进来的人指着夏三,“都明明白白的说清楚!”
夏三咽了口唾沫,他低着头,好歹当了一段时间的兵,直到如今不许下跪,他颤声道:“一个村的多是一个姓,村长的话比圣旨还圣旨哩……”
“土皇帝做久了,不知道变天了。”有人冷笑道。
“得派人去调查,也不能只听他一个的,阮姐眼里容不得沙子。”
“要我说,宗族的问题不是他这一村的问题!”
“各村都有这样的毛病,可要把他们都拆开,这也不现实。”
宗族一直是个大麻烦——族长多数时候也是村长,乃是当地的土皇帝,甚至掌握着生杀大权,族内倘若有人敢和族长别苗头,族长真能把人治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