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也不行。”
“你们说,衮州什么时候投?我估摸着就这两日,衮州肯定派人过来。”
“我也觉得,嚯,咱的火药,那威力他们做梦都想不到!”
“衮州这边好,地比咱那边的好得多,等开春用上咱们的种子,秋收之后还能运粮回去呢!”
“这个倒是,五通县那边地太差了,一年到头,种出来的粮食还不够五通县自己人吃呢!”
“清丰也没好到哪儿去。”
“哎,要是哪天能打下江南……”有人咽了口唾沫,“说不定咱能吃上白米饭,只有白米,啥也不混。”
“南方人都吃不上白米饭呢!那是老爷们吃的。”
“那不还有巴蜀吗?巴蜀地也好。”
阮响也想吃白米饭,不过她此时只能啃干饼,好在终于不必啃雪团,能喝热水了。
“明天就把人拉出去砍了。”阮响看着黄册,她脸上没什么表情,自然的仿佛不是在决定人的生死,“此时砍,百姓刚受动荡,不会有太大反应,等安稳下来在砍,就怕吓着他们。”
吓着了,人就会逃,她的兵还有别的仗要打,不可能一直守着交州,到时候人逃出去,要再收回来就难了。
要么沦为流民,死在路上。
要么落草为寇,为祸一方。
将来又要费人手去剿匪,还会丧失许多劳动力——老人在这种时候都是留在家里等死的,壮劳力才是逃跑的主力。
陈秋“嗯”了一声,她也在啃干饼。
别说,这饼真经放,也真难啃,牙口再好的人都只能小口小口的咬下一点慢慢嚼,倘若做得厚一些,恐怕能直接把人砸死。
“看衮州的人识不识相。”阮响咽下好不容易嚼碎的饼,又喝了口热水润嗓,“倘若不识相,修整五天就过去。”
还不等陈秋抬头回话,门外就传来了脚步声。
士兵站在门外喊道:“阮姐,有要事!”
阮响:“进来。”
“阮姐!”士兵尽量板着脸,可还是忍不住面露喜意,“衮州来人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