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如今衙门里的人,多数都分不清轻重,一股脑全往上送。
“你是法官。”马二顿了顿,法官是个新官名,“原本就该你来组织。”
以前判案是县令的活,这么一看,倘若县令是个凡事亲力亲为的好官,那他要干的事就太多了,不累死算运气好。
毕竟他得一人身兼数职,要管民生,包括修路,兴修水利,与商人互通有无。
还要管刑罚,调查案件,派人搜集证据,判定刑期。
商人要管,城防要管,人口要管……
马二这么一想,觉得朝廷里出庸才也不奇怪,科举考经义治国,读书人即便有才能,却没法在某一个领域深耕,他们着眼的是天下,是国事。
即便是耕读之家出来的,知道种地的难处和百姓的需求,那也很局限。
不过在马二看来,耕读之家出来的学子,下限还是比权贵子弟的下限高一点的,权贵子弟荒唐起来,那真能荒唐的看都看不懂,不过上限就说不准了。
而在阮响这里,县长们只需要统筹指挥,民生水利有专人调查后提交文书,刑罚则独立于衙门,乃至于衙役,如今都分成了役吏。
役吏也要被分成了单独的衙门,役吏们专管办案,抓住犯人后提给法院。
如此一来,人人深耕于一个领域,比以前县令什么都管,什么都不精来得强上许多,县长们则是制定大范围,大方向。
就是县长们出了错,也不会错得太离谱。
不过如今这一套还没有真正运转,役吏们还在衙门里,法官?法院都还没有,真正是一团糊涂。
马二想在阮姐回来之前,将这些事一一处理好。
但她也知道其中困难,将法院和役署建起来,那就等于是另立衙门,和原本的衙门争权。
倘若出了问题,那估计阮姐回来见到的就不是惊喜,而是惊吓了。
恐怕阮姐还得杀一批人。
马二倒是不怕人造反,实在是阮姐即便在千里之外,威势也绝不会消失,百姓们多数并不知道自己县的县长叫什么,但一定知道自己归阮姐管。
没有阮姐,他们面对新的统治力,就会爆发出巨量的恐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