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佩兰走出帐篷,呆愣愣的看着远方发白日梦。
“姜医生!”医疗兵在不远处冲她招手,“快去吃饭吧!”
姜佩兰连忙去洗手——行军打仗当然吃不了什么好的,不过盐是管够,吃得不说美味,好歹能吃。
就是干饼,有条件的时候就用水加酱煮一煮,当糊糊吃。
没条件就干啃,啃得牙疼。
肉干也有,不过也都是弄成肉沫,放到糊糊里给他们尝尝肉味。
要说最美味的,大概就是罐头了,但也有人吃不惯,觉得带着一股铁味,肉罐头没几个,几乎都是菜罐头,就怕他们拉不出来。
“今天加的什么酱?”姜佩兰去取碗,排着队打翻。
前头的人转身说:“鲜菇酱,里头还有油!比昨天的香多了。”
姜佩兰忍不住皱眉,她自幼不吃菇,人都说菇带着鲜味,她吃着觉得是腥味,一股重料都藏不住的土腥味,不过现在也不是讲究的时候,能吃得有滋有味已经算奢侈。
况且阮姐也跟他们吃的一样,阮姐都不抱怨,她就更没有抱怨的立场。
未时就要攻城,军营内气氛分外压抑,哪怕是吃饭的时候也没什么人闲谈,兵丁们早领了枪,一路上背着枪爬上钻下,就是吃饭,也时刻背着。
就怕枪不见了,战后要被罚。
罚钱倒是不怕,就怕写报告,两行字就能写完的东西,硬得憋出两页来。
吃过饭,姜佩兰又进了医疗帐篷,几个伤员都时刻测着体温。
不过他们现在的降温药都是草药,见效很慢,很多时候得靠病人自己的身体素质,姜佩兰心里着急——草药的种植太难了,炮制也非老手不可。
真要大规模给人治病,还是得找到见效快的法子。
钱钱钱,说到底,什么都是钱!
草药的成本太高了,这不是多少人种,多少人炮制的问题。
时间和运输的成本根本压不下来。
姜佩兰以前不在乎钱,给达官贵人看病,什么钱拿不出来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