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年自然重要,可钱更重要啊!没钱,哪有什么年?
女吏把报名的都记下来以后仔细数了数:“咱们村只要四个,等我将人挑出来,明早就得走,到时候牛车来接。”
她放下纸笔后说:“咱天亮就走,入夜就能到。”
“你们东西别带太多,牛车放不下!”
农人们喊道:“知道啦!”
女吏微微点头,她一摆手:“都回去等我通知!”
空地上的农人们哀叹了一声,抓着自己的胡床朝家走——他们还想听女吏多说几句呢,跟他们讲讲城里的事。
女吏将村长叫到了自己的屋子里,她给村长倒了一杯水,两人在桌前对坐,村长也习惯了同女吏两人谈事。
换成以前,哪怕他是够做女吏爷爷的年纪,在农人们嘴里也绝不会清白。
刚开始村里也人传他和女吏的疯话,简直不堪入耳!
还是他婆娘忍不了,拿着柴刀一家家找上门,这才叫他们收敛了一些。
再后来嘛,村民们也习惯了,风言风语也少了。
倒不是村民们突然提高了道德,不过是能进城的次数多了,见识广了点,能聊的事也多了,目光便不总放在男女的那点事上。
更何况女吏还时常敲开各家的门,逮着男的问男的,逮着女的问女的,村里的事许多都要她来拿主意,就像肥料,还得女吏进城的时候去和别村的女吏抢。
村民们察觉不到自己的变化,女吏却看得清清楚楚,她欣慰道:“咱们村也算是走上正道了!”
村长喝了口水,他也笑道:“和现在一比,以前他们简直像听不懂人话!”
女吏笑道:“人嘛,没有见识,能想到的东西就少。”
“看看,这才一年,进了几次城,开了几次会,个个都抢着赊牛买肥料。”
“小赵啊……”村长咳了咳,“我听说隔壁村,明年要盖鸡舍,我们总不能一直指望着那竹筐竹篮吧?也挣不了几个钱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