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待他族之人,要以威震慑,以德教化。
乔荷花当时不明白,好在当时有胆大的同袍颤抖着问:“阮姐,那些人团结了,又有什么用呢?他们畏威而不怀德,恐怕孔夫子在世,也无法教化他们。”
阮姐当时笑着说:“问的很好。”
“不过在我回答你以前,你可以想象为何我们这么容易就拿下了钱阳和清丰——就说钱阳吧,我们当时不过两百人,钱阳县内两千余人,十倍于我们。”
“倘若钱阳县当真军民一心,誓死同我们血战到底,能拿下吗?”
“再说清丰县,县令还算清廉,百姓日子也不算太难过,可为何也不抵抗?”
乔荷花在心里答道:因为我们有枪。
但阮姐继续说:“这与我们拥有何等程度的暴力不同,辽国人能压着宋人打,可边关仍有数万汉人磨刀霍霍,想着复仇。”
“也有城池全民皆兵,战至最后一人。”
“妇人们都走上城池投石,为什么?”
“难道他们不知道辽国士兵的强悍吗?不知道他们等不到援军吗?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吗?”
有士兵说:“辽人会掠民为奴,生不如死,他们还会屠城。”
阮姐点头,认可了他的话:“钱阳县不抵抗,是因为我们还算守礼,并未宣扬反抗便屠城,而有钱阳县的例子,清丰县自然愿意投降。”
“但最重要的是,清丰县的和我们息息相关,老百姓要仰仗因我们而来的商人过活。”
“我们掌握了他们的生路,就拥有了给他们制定规则的权力,当所有人要仰仗我们才能生存的时候,需要我们主持公道的时候,哪怕这些城池还在辽国手里,还在朝廷手里,实际上也是我们的了。”
“谁制定了规则,谁就铸造了秩序,谁铸造了秩序,谁就是真正的统治者。”
兵丁们能听懂的并不多,但很快,阮姐就用更易懂的话说:“倘若你们的村子,只有一个货郎会来卖盐,他的话有没有分量?”
士兵们:“自然有!村长都要敬他三分!”
阮姐又问:“倘若他不来了呢?又或是告诉你们,若明年你们不种旱稻,便不来卖盐,你们种不种旱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