趁着日头好,在农先生看过后,村里家家户户无论男女老少都出动了。
体弱的老人妇人和孩子们打扫好粮仓和空地,等着家里的青壮收割后晾晒麦子,要卖的和自家吃的都拿去村头的平地上打谷,留种的和准备存着的则不脱壳放粮仓。
受过饿的人,实在不敢将口粮和留种外的粮食全拿去卖了。
田间地头堆满了金灿灿的麦子,老农们弓着腰,镰刀使得虎虎生威。
“县里发下的东西就是好!”老农看着手里的镰刀,“一割就下来了,哪像以前,跟割猪皮似的,划拉多少下都不成。”
“哈哈哈哈,说得就跟你割过猪皮似的!”
老农:“我咋没割过?我家大媳妇在养猪厂干活呢!”
养猪厂的员工有福利,虽然分不到肉,但猪皮是有的,偶尔还能拿回家猪内脏。
反正不缺盐了,用盐或面粉将内脏好好洗过,虽说还是带点味道,但那也是荤腥。
“你也不怕你大儿媳跟人跑了!”远处的人喊。
老农有些恼:“管住你的臭嘴吧!”
他们村,出去做工的妇人,跟人跑了的实在不少,毕竟工厂并不全是女人,总有些光棍汉,家里也没有老人,自己又能挣钱。
妇人们出去做了工,有了见识,就受不了婆家加诸在自己身上的苦头。
自己的工资拿回去要交给公婆,明明也是挣了钱的人,回了家却依然要像以前一样不能上桌吃饭,家里活照样一样不少,累到极致了,丈夫一上床还想干那事。
刚开始也还忍得,可是在工厂久了,发现进城没那么难。
再加上在工厂里,无论男女,可都是在一个桌上吃饭。
于是曾经觉得理所当然,能忍得的事,突然就忍不得了。
以前不跑,是因为跑了没活路啊,有活路了,谁甘愿过这种日子?又不是天生下贱。
自己在工厂找了相好,让相好陪自己回婆家,让护卫们来主持离婚,有些连财产都不分,办完离婚就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