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现在日子好过了,但鸡腿,很多人还是吃不起的。
能把杂面馍馍吃饱,已经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好日子了。
百姓们对吃什么不太在意,倒是对退伍后包分配工作很有兴趣。
当兵自然是要吃苦的,可他们最怕的,是当完兵后拿着一点不多的买命钱回乡,却发现妻子被族老们捆去改嫁,孩子要么死了,要么成了野孩,连话都不会说,也不认爹妈。
自己没了家人,没了地,没了活命的路!
可当兵如果不止有钱拿,有饭吃,还能在退伍后不愁工作,将来能有个饭碗,那还是很不错的。
他们倒是不觉得阮姐会说谎,自从阮姐来了钱阳县后,她说要干的事,都干了,这种信任,需要一次次去巩固,决不能有一次瞎话和无法实现的承诺。
招兵的报名时间很长,足有两个月。
百姓们看过后逐渐散开,但前一周除了几个劳力,根本没人去报名。
“怕死,怕受伤。”马二不带什么情绪地说,“十八岁算成丁了,家里的顶梁柱,不敢送出去冒风险,男孩如此,女孩更是如此,尤其现在女孩还能考吏目,跟自家人在一起,好处多多,送去当兵不太划算。”
阮响倒是不着急——父母们以前可以管束住子女,但现在,父母对子女的权力已经没有那么大了,而年轻男女有几个不慕强呢?那是人性无法拔出的东西。
偶尔她上街,都能看到年轻男女悄悄看向年轻的护卫们。
甚至不少年轻男人,看女护卫时,看得都不是胸脯和屁股,而是她们粗壮的胳膊和大腿。
不管这里的大环境多么重文轻武,个人对暴力带来的安全感和虚荣都无法抗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