仆从吓了一跳:“怎、怎能如此?”
护卫:“阮姐说了,规矩,倘若有一个人不遵守,日后人人都能不守,尤其是她,她不守了,厂长们守不守?护卫们守不守?百姓们还守不守?”
“这可真是……这可真是……”仆从,“知行合一,阮姐是个君子……君女啊!”
护卫笑道:“你们是有口福了,来的时间正好,要是早几天来,可没有鸡架吃。”
“小公鸡的肉嫩呢!”护卫身边的年轻女人也探出头来说,“也没有骚味,肉也不柴,那鸡架你们啃完了可不能扔,放到那边的桶里去,淘洗干净后打成骨粉,还能加到肥料里。”
在钱阳县,就没有浪费这个词,别说穷苦人家了,就是以前的富户,现在也不敢浪费。
阮响并不克扣富户们,只是没有优待,但对许多富户而言,没有优待就等于克扣。
哪怕最大手大脚的纨绔子弟,如今也只能夹着尾巴做人。
“壮士哪里人?听口音不像这边的?”仆从发现护卫们并不凶神恶煞,也拿出走商的本事,与人攀谈了起来。
护卫:“金州人,家里穷,将我卖给了人牙子,这才来了这边。”
护卫知道仆从想问什么,不等他问便说:“与原先的主人奔丧的路上遇到了山匪,主人被杀了,我被阮姐救了,从此投了阮姐门下。”
“在阮姐剿匪以前,这附近的山匪可不少。”女护卫在后头说,“一座山一个匪窝,哪怕没山,平地也也能遇到土匪,阮姐剿匪以后,附近可是安生了不少。”
仆从:“壮士们都剿过匪?”
女护卫也去剿匪?
女护卫笑道:“剿不了匪的,也就当不成护卫了!”
“这家伙,头一回出去的时候都吓尿了!”
前头的男护卫有些羞恼,但并未反驳,反而说:“阮姐说了,许多人头一回都那样,杀人又不是杀鸡,被吓住是常事!”
女护卫:“我头回可没尿。”
仆从听得入神,脚步慢慢朝前,直到他排到了才回过神来。
他将手里的铁盘放在桌面上,桌后的人给他放了两个杂粮馍馍。
“去那边打菜,馍馍不够吃就再过来。”打菜的大妈提醒道,“可不兴把馍馍带走,吃多少拿多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