留了一些人在县城里整理人口户籍,阮响就带着其他人下乡了。
县城比起乡村,其实权力构成还算清楚,要管理也不难。
但乡村和县城就是两码事了,钱阳县管辖着六个村镇,可其实钱阳县实际能管控的很少,乡村的路都是土路,彼此之间来往很是不便。
所以乡村的实际管理者是乡贤士绅,一个老农,宁得罪县太爷也不敢得罪乡老,县太爷最多把他抓进牢里,但乡贤一句话,老农的一家子都能被治死。
且乡贤们并不一味威压,而是恩威并施,农户们当中有穷困的还能从乡贤手里借到粮种和农具,一旦有农户敢和乡贤别苗头,其他农户都要将他打死。
由于路不好,县令自己也不爱下乡,他并不懂农事,也觉得下乡麻烦,住不好也吃不好,运气不好还会染病。
而乡亲们也并不愿意伺候县太爷——毕竟县太爷吃喝是不会给钱的。
没有好处的事,哪怕对方是个官,乡亲们也不乐意。
朝廷的触角最多涉及到县,而占地更广的乡村,是朝廷触碰不到的地方。
“这枪还好用吗?”阮响在下乡的路上问身边的护卫。
周昌和马二都被她留在了县城里,倒不是怕护卫们不听话,而是这两人更清楚她要什么,她要做什么。
被阮响问话的是个尖下巴的姑娘,身上倒也是一团团的肌肉,但脸怎么也不胖,若是不看身材只看脸,倒有点弱柳扶风的意思,可一看胳膊,就是个能三拳打死镇关西的猛女。
尖下巴姑娘回道:“好用,就是准头一般。”
阮响叹了口气:“还是技术不行,原材料也不行。”
工厂最终也没能把全自动步枪造出来,造出来的是废土时代人人都能自己造的土枪,一次只能发一枚子弹,动力靠扣动扳机后燧石相撞引燃火药提供。
战斗力很是不足,只比引绳点火和扔点燃的纸进枪管好一些。
所以阮响还是给每把枪都上了刺刀,要是来不及填装子弹,还能进行刺刀战。
尖下巴姑娘的物理学得倒是不错,虽然也就入了个门,但很有兴致地说:“来之前听他们说,好几个难关就要攻克了,组长立下了军令状,年底要是再造不出来他就辞职!”
阮响:“技术人员,他想辞职?想得美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