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响发现他的时候,他和别的逃难者一样,都瘦成了皮包骨,但难得的是,他接受过完整的封建社会教育,却没有被这种教育完全洗脑,他能接受并学习他原本不应当理解的东西。
于是渐渐的,他们就成了阮响身边最得力的两个人。
男人看了眼手里的表单:“盐价又涨了,我看南方也快乱了。”
他又说:“估计再过几个月,就是我们动手的好日子。”
阮响微微点头——盐价粮价的波动,都能直观反应农耕社会的稳定程度。
盐价的上涨,要么是南方的产量下降,意味着因为某些事件人手不足,又或者意味着南北的通商道路被阻断。
不管因为哪一点,都能证明,朝廷的控制力已经大为减弱,不仅掌握不了北方,可能连江南这个产盐的腹心之地都无法完全掌控了。
“先不想这个。”阮响摆了摆手,“去吃饭吧,边吃边说。”
他们一路风尘仆仆,少有休息的时候,进食也多是吃些干饼,为了赶时间,水装在罐子里净化后就喝,也没空烧。
就连阮响都觉得自己瘦了几斤,更何况体力消耗更大的青年男女了。
他们直接去了食堂,现在村子里只有食堂这个时间还有饭吃。
其他人也暂时放下手里的活,跟着一起去吃饭。
食堂的饭花样不多,但足够他们吃饱。
阮响手里拿着一个馒头,咬了一口后才说:“一个村子都消化了这么久,第一步就不能太激进,这附近除了我们,只有一个县城还算有人,就先从县城开始吧。”
现在真正在阮响势力范围内的人才两千多。
为了发展,她几乎把每个人都拆成了三个人用,除了年幼的孩子和确实失去劳动力的老人,年轻男女,哪怕缺胳膊少腿,都有工作。
但哪怕就这点人,扫盲都只是扫了个基础,不少人直到现在,都只认识三百字。
距离五百字的目标都有距离,更何况一两千字了。
现在领着高工资,能修理蒸汽机的人,也仅仅是能修理,不存在任何创造能力。
要是他们解决不了,就只能让机器坏在那,等阮响回来修,这期间生产力就只能闲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