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生孩子,哪里能不受罪呢?
当天夜里,二丫就发动了。
女人们没人有接生的经验——这也是门能吃饭的手艺,稳婆们能靠这门手艺吃一辈子,收徒弟的门槛都极高,更别提教给别人了。
所有人乱成一团,阮响让麦儿把三妞带走,找个屋子安置她,别被吓得也生了。
一个人生还忙得过来,要是两个人一起,肯定要出事。
“这刀你拿去用热水煮一煮。”阮响掏出一把早就准备好的小刀交给赵宜。
干净的布是一早就准备好的,牛妞儿去打了一罐干净的温水提进木屋。
“你们先出去,我和赵宜在里面就行了。”阮响对其他人说,“人太多不好。”
她也不用解释为什么不好,其他人已经乖巧的出去了。
既然她们不懂,那就听阮响的吧!
二丫躺在地上,她全身都被汗打湿了,她没有大声吼叫的力气,只是紧咬着牙根发出呜咽一般的闷哼。
阮响抬起她的头,让她喝了口水。
二丫抓着阮响的手腕,她还带着稚气的脸上满是恐惧,艰难地喊道:“我不生孩子!我不生孩子!”
“别害怕。”阮响此时此刻必须安抚住她的情绪,“马上就能生出来了。”
“不会受什么罪,别怕。”
二丫伸直了脖子,她瞪圆了眼睛,眼泪无声落下,但她紧紧抓着阮响的手并没有松开。
阮响只能用力拉开二丫的手,掀开了她破烂的裙子。
一股难以言说的味道冲进了阮响的鼻子,她甚至能看到附着在毛发根部的虫卵。
这里的人几乎个个身上都有跳蚤。
但现在不是嫌弃的时候。
“用力!”阮响用洗过的手去撑开产道,“别憋气!呼吸!”
“慢慢来,慢慢呼吸,听我的。”
阮响提高声音:“呼气、吸气、呼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