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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行人走在泥路上,男人穿着一件短打,拉着一辆两轮木车,木车上盖着一层破布,让人看不清木车里载着什么,瘦弱的女人怀里抱着孩子,跟在车后,时不时上手推一把车。
旁边还有个半大小子,随时预备着从男人手里接过拉车的绳子。
麦儿让阮响像往常一样躲起来,自己从草丛里扑上去,她没有像做生意时敞开衣衫,而是直接跪在这三人面前,看不出年纪的脸上满是泥痕,她也不说话,而是直接磕头。
即便是土路,她依旧磕破了自己的额头,任由血水混杂着沙土从额头流向脸颊,然后才抬起头看向拉车的男人,哭着求道:“大哥,嫂子,求求你们施舍我点吃的吧!”
“我给你们磕头了!”
喊完话后麦儿便继续磕头,好像她的头是铁打的,怎么磕都不会觉得疼。
男人骂道:“我们也没吃的,快滚!”
麦儿膝行上前抱住了男人的腿:“大哥,随便什么都行,就一点,给一点我就走。”
男人用脚踹开麦儿,他从木车里抽出一根木棍,作势要打:“滚!”
麦儿被吓得跌坐在地上,但还是仰头看着男人:“给点火成吗?我不要粮食了,您给个火引,我这就走。”
半大小子小声说:“哥,要不给她火吧。”
只要不是粮食,那就还有的商量,何必跟对方纠缠?
男人这才点头:“你去找捧火绒,我给你燃上。”
麦儿松开男人的腿,又磕了几个头后才从怀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火绒,男人拿出火石袋,引火点燃火绒后就拖着木车继续前行。
麦儿则是招呼着阮响去捡枯枝,等这火燃起来了,再找东西存放火种。
但这里没有竹筒,也没有足够大的野生菌能让火在菌内闷烧——小的野生菌也没有,麦儿环顾四周,这时候才傻愣愣地问:“这火燃起来了,我们带不走怎么办?”
阮响蹲在火堆旁:“再烧一会儿,我们带点木炭走,以后就能生火了。”
她知道钻木取火,可钻木取火在体力充沛的时候都是难事,更别提她和麦儿现在都没什么力气。
打火石也找不到,即便找到了,没有几个小时的敲击很难让火星落在火绒上,哪怕落上了,也无法保证火星能顺利燃起来,她跟麦儿的体力都不可能支撑她们敲击到火星落下。
小主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