剩下的粮食被她藏到了衣服里,贴身放着。
女人慢慢站起来,她抓着女孩的手,两人沿着小路慢慢朝前走。
“下回咱们还这么干。”女人咬牙切齿道,“白睡不给粮,还想杀我,没有这种道理!”
“谁想杀咱们,咱们就杀了他!”
女孩慢慢点了点头,女人看着女孩后脑秃了的那一片,有些心疼地说:“姐待会儿去给你找草药敷一敷,说不定以后头发还能长出来。”
女人的目光落在女孩的右臂上,那条手臂被一块极长的破布遮盖,甚至垂落在了地上,她数次去碰,都被女孩阻止,仿佛有什么不可见人之秘。
时间长了,她也就不问了,管她有什么秘密,如今最要紧的是去南方。
然而女人并没能找到草药,附近能吃的野菜都被挖走了。
阮响只能任由伤口裸|露在空气中。
头大身子小的女孩对自己的头发并不在乎,她来到这里之前,残肢和机械臂接上的那一部分永远疼痛发痒,阴雨天连骨头都钻心蚀骨的痛,相比之下,头发确实无足轻重。
反而是来到这里,机械臂和肩膀的连接处不再疼痛,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。
她们躲着逃难的人走,入夜之前找了个山洞,没有火引的她们只能紧靠着互相取暖。
“等到南边就好了。”女人把女孩抱在怀里,她头发凌乱,脸颊上带着泥土,嘴唇泛白干裂,渴得连唾液都没有。
她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,不知道是说给女孩听,还是说给自己听,“听说南边什么都有,饿不死人,哪怕守在大户人家门口吃人家倒出来的剩饭,也能填饱肚子。”
“对了,我还没问你,你叫什么名字?”女人。
女孩:“阮响。”
女人有些震惊:“你有名字?有名有姓呢!”
阮响头朝后仰,她问女人:“你没有?”
女人理所当然地说:“大户人家的闺女才有名字,我们这种乡下村姑只有小名,听说我出生那天,地里的麦子收成好,我爹娘就叫我麦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