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村夏天五点就要起来上工了,这牛车耽误耽误估计回去天都亮了。
秦越的声线磁性却爽朗,一股子年轻人的朝气蓬勃。
第一次见面,秦越的态度有些疏离,不像上辈子一直像个大型犬一样眼巴巴地盯着江迎雪了。
江迎雪盯着黑暗中秦越的轮廓,眼珠子都不动,她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轻易就遇到了秦越。
秦越这一辈子,说起来也是苦。
他是解放军的后代,但刚出生不久父亲就奔赴前线,从此再也没回来,被母亲一个人带大。
孤儿寡母日子不好过,他们虽然是烈士遗属,但家里的生活一直到秦越成年才慢慢宽裕了起来,所以也耽误了说亲。
后来秦越在村里说了个姑娘,年纪有点小,女方家里说再留几年,他便一直耽搁着。
谁知道三年之后政策放宽,知青们各显神通纷纷回城,他这个定了亲的未婚妻跟人家知青跑了,还卷了他们秦家掏空家底拿出来的彩礼。
秦越为了彩礼,追到城里也没个下落,只是这经历却让他走出了石岭村,靠着自己的努力进了警察厅,谁知刚被江洪昌赏识,江家就遭此大祸,他也没得善终。
“谢谢你了秦越同志,麻烦你帮我把行李搬一搬,辛苦了。”
江迎雪声音清脆,说的理所当然。
秦越气笑了,低头却发现,眼前的这个小知青眼珠被月光映得锃亮,水汪汪的。
他一时也说不出不肯的话来,看在江迎雪是女同志的份上,把江迎雪的包从她身上拨下来,挂在自己胳膊上,又弯腰一手一个提起江迎雪的行李箱。
贺红林见状立刻道:“多谢你同志,她跟我闹别扭,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。”
他这俨然一副把江迎雪当自己人的语气,秦越听后抿了抿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