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看见我爸妈了。”声音渐行渐远,他们两人也慢慢跟在后面。
景老师,他们当然要去看看。
“这么多年没见你提过我姐,我以为你已经放下了。”林寒山望着远处景霂的背影。
“我演技这么好?”贺斯澜玩笑般说着,不是不提,是不敢。他害怕家人朋友担心他,也害怕林寒山会因此一蹶不振,不然就枉费他这么几年一直保护这个小舅子。
他只有装作释怀,装作遗忘,装作不在意,才能在大家面前活得更好。
“我的幻境就是放不下。”
“你死抓着我一起落入疯妖河的时候我才知道。”林寒山想进疯妖河碰碰运气,所以故意设计了那么一场戏,却没想到贺斯澜会跟着进来。
“你没遇上那位许祖宗吗?”林寒山来时确实没见到许栗的身影。
贺斯澜说得云淡风轻:“遇上了,她说我冥顽不灵、无药可救。”
“你每年都去看我姐吧?我们走了之后去的。”
“每年都去,半夜去的,坐到天亮就走了。”
“不给我姐带贡品啊?”
“这能让你们看见?”贺斯澜还有些得意:“你难道没发现她墓碑周围的花很多吗?我亲自种的,每年都不一样。”
“那片陵园的每个墓碑周围都有花……”
“全是我洒的花种。”贺斯澜做这件事倒也不完全是掩盖自己来过的事实,陵园里都是为国家和人民牺牲的英雄,长眠于此,应有鲜花簇拥。
“我早该发现的。”只有姐姐墓碑旁的花,品种繁多,茂盛又艳丽,一看就是精心打理过的。
林寒山忽然折了话题,语气低落:“姐姐当时没见到我,是不是很难过。”
贺斯澜久久不语。
——
林温沐死里逃生回来,紧急救治后就被带走问话。
等他们再见面就是在医院了。
原本活泼亮眼的人好像瞬间失去了色彩,神情恹恹地躺在病床上,一句话都说不完整,靠着呼吸机维持生命。
病房被人看管着,期间只有罗纯被允许去探望过一次。
大多数时间贺斯澜都会隔着门上那一小块玻璃去看她。他没有什么过激行为,警卫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住院第20天,一直守在门口的警卫同意让他进去探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