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降谷零露出一个堪称温和的笑容,缓慢又轻柔地对着这位已经方寸大乱的先生道:“索罗斯先生,您大可不必如此惊恐,毕竟我们的雇主有要求,您必须在这三天内保持存活与清醒。”
但查特酒脸上的惊惶却丝毫未减,他听出了金发黑肤青年话语中的暗示——“存活与清醒”,乍一听好像是会保证他安全的意思,但他作为一名组织的研究员,太清楚如果实验体仅仅需要保持“存活与清醒”,背后隐含的意味到底是什么了。
想到自己手下那些实验体的下场,他仿佛看到了自己三天后的惨状。惊恐之下他挣扎得更加猛烈,双腕都被手铐的金属磨出血来。
降谷零面色顺势一阴,吓得窥屏的小鸟游树一哆嗦。金发的青年双手架着查特酒的肩膀轻轻发力,就将这位缺乏身体锻炼的研究员双手大臂拉得脱臼。
查特酒的表情空白了一瞬,反应了几秒后才大声惨叫起来,狼狈的模样与他折磨过的那些实验体别无二致。
小鸟游树看着这一切,他本以为自己会觉得解气,但此刻却只有一种快要呼吸不上来的感觉。
这真奇怪。因为他现在的意识正潜伏在一片数据的海洋里,理应不需要呼吸才对。
但他就是觉得自己在发抖,呼吸越发的急促,痛,很痛,然后就是濒死感。
为什么?那个秃顶的阴鸷大叔被zero制裁了,他本应该感到畅快才对呀。他根本就不是个好人,被他虐杀至死的无辜者有很多很多……他不值得被原谅,不值得被宽恕!
但正是因此小鸟游树才感觉混乱。
——为什么这样的恶人被zero惩罚了,他会觉得痛苦?
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
——不,不对,查特酒怎么样都无所谓,是死是活他根本就不在乎。但他还是觉得窒息,觉得天旋地转,觉得心跳都快要停止了……到底是为什么?
小鸟游树意识都要因为这种突然涌出的痛苦变得迷蒙,但他无法停止看着这一切,因为摄像头持续运转着,他的大脑也没有被关机。
查特酒不断地惨叫,降谷零在卸掉他的肩膀后又卸掉了他的双脚,彻底断绝了他逃跑的可能。
这不是降谷零头一次做这种事了。毕竟在之前的几个月里,就连杀人的任务他都已经完成过好几次了。他已经不会再手抖了。
但摄像头连接的另一端,小鸟游树却因他狠厉的动作而陷入了更痛苦的恍惚中。
在他看见zero继续伸手按住查特酒脱臼的伤口施力,并露出阴沉的假笑时,小鸟游树一下子明白了自己窒息的来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