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为何用石料,一则是便于伪装,二是这石头可以抵御水流日积月累的侵蚀。
吴天一面色一喜,又颇为吃力地将那石盒向外抽动了几分,轻松的掏出一个木匣子。
这便是那黑玉断续膏无疑!
他一抓出这木匣子,慌乱的心神当即平复下来,一屁股坐在地上掀开盒子,对里面的物件瞧了又瞧,擦了擦头上的冷汗。
冷不丁的大笑数声,心里的那块巨石终究是落了地。
吴天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,仍然心有余悸道:
“幸好还在,不然咱家这性命难保...”
随即满脸愤恨地说:
“他娘的虚惊一场,该死的东厂贼子!待抓到你后咱家让你生不如死。”
吴天一悬着的心终于放下,想将其放回原位,不过转念一想:
“那贼子为何要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?拿出个赝品来骗咱家,好生奇怪。”
“莫非...”
吴天一越想越不对劲,头脑在焦急中镇定下来后,两个呼吸之间便冒出一个及其可怕的想法:
刚刚那贼子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引诱出自己掏出真货罢了!
瞬间,吴天一的后背已经湿漉漉的一片,脸上的肥肉止不住的颤抖,身后那股窥视感却愈发强烈。
如此窘迫之下,吴天一也顾不得将其放回去,当即抱着木匣尖叫一声想要逃出西院。
“快来人,快来人呐!”
“狗奴婢们快给咱家出来!”
情急之中的吴天一只能抱头乱窜,尖叫呼喊妄想引得他人注意。
但是此时他的仆役和武师都去抓那一名贼人了,又怎可能听得到他的叫唤?
此时,只见西院一处凉亭上陡然出现一个趴伏的黑影。
那人冷眼观看吴天一的慌不择路,嘴角勾勒出一撇得意,自语道:
“吴公公,您还挺聪明的嘛。”
其标致的剑刃再加上讥讽怨恨的语气,这正是万青无疑!
而那吸引众多仆役与武师而走的蒙面人自然就是冷天存了。
语罢,便施展轻功。
只见他一个纵跃就奔到院墙之上,提着剑刃如同飞燕一般脚尖轻点过片瓦,却不曾撼动其丝毫,瓦片只是有轻微的碰撞之声。
吴天一或许是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微弱动静,脚底下跑的更加卖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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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他一身肥胖,再加上不曾习过武,哪里能甩开万青?
眼看他吴天一气喘吁吁的离东院只有数尺之遥,向后望去却只是一脸恐慌:
那道黑影在院墙之上飞速奔来,最后身形一跃便顺势而下,直接落在那处拱门之下堵住了其去路。
万青看着眼前狼狈的胖子,不打算多废话。
身形一闪,右臂的双指带去股股寒风,直接点了那吴天一的耳门与对口双穴。
陡然间被点穴后,吴天一霎时便耳不能听,口不能言。
只有双眼中流露出无尽的愤恨与恐惧。
他只觉得满身的气血直扑脑袋,刹时便天旋地转直接躺在了地上晕死过去。
万青蹲下身子轻松的将那木匣子据为己有,仔细地端详了一番,这才悠悠道:
“踏破铁鞋无觅处,得来就费了一点儿功夫啊,吴天一啊吴天一,你也有昏了头的的时候,啊哈哈哈哈...”
看着那昏死过去不断抽搐的吴公公,这个曾给了自己一条活路的人,带自己步入官场之人。
万青心中的感激早就烟消云散了,唯一剩下的只有无尽的恨意。
剑刃在吴天一肥大的脖颈处徘徊,万青摇了摇头,终究是没有下手,收好了木匣子后匆匆消失于西院。
倒不是他一时心软下不去手,毕竟他万青都不知心软二字为何物。
之前段成武被杀以及醉春楼二十三条人命已经够御马监喝一壶的。
今日杀了这厮,东厂的事情那就更大发了。
皇帝颜面何在?朝廷颜面何在?
若是将朝廷惹急了,万一东厂的李公公弃车保帅,而自己恐怕这便是这个“车”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