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2章

计划十分的成功，大婚顺利在皇宫里举行，子苒治下所有的高管都到此地，所有人身穿紫色或红色的官服。老脸上笑意盈盈的，互相说着祝福的话语。

用鲜花和绣球装饰的宫殿，透出一种让人舒适的喜庆，虽然热闹，但不嘈杂。

“新郎官来了！”

不知谁喊了一声，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台阶下。

刘昊身穿华贵的红袍，其上金线绣出一条三爪金龙，张牙舞爪的很是吸睛。

他一米八左右的身高刚好撑起这件喜庆而不失尊贵的衣服，虽然长相并不出众，但所有人都觉得他就应该站在那里，应该穿上那件新郎官的衣服。

先前有些觉得刘昊动机不纯的大臣早已看呆，他们的皇帝，女帝的眼光。读书气自华，刘昊的浑身上下，都有一种独特的谦逊与温和。锋芒内敛，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。

虽然说以貌取人并不是一件好事，但硬要从一个人的脸上看出点内在的东西，很难。可偏偏那个穿着红衣的新郎官，就好像把自己的内在展示给众人。

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升起自愧不如的心情，大声喝彩起来。

“新娘到！”

这一次，是女官喊的。刘昊记得她的声音，所以很快就能分辨出来。

来人凤冠霞帔，脸上画着淡妆，眉宇间霸气而不失温柔，更重要的是，她恢复了曾经倾国倾城的容貌。

没有附带着美神气息那么极端，而是她原本就美到让人窒息的容貌。

所有人都愣住了，台上的真的是女帝么？但他们心中又立刻笃定，那绝对是他们的皇帝。因为那种自信与霸道的气息做不得假。

刘昊也愣住了，不过是因为曾经的怀念，子苒她很美。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样，小小的子苒缩在门框后，露出小脑袋，好奇的望着自己。

“他不是我的哥哥。”

时隔近百年，她青春年华，容貌更为立体，带着少女独有的芳华笑着说着。

“他是我的丈夫。”

而现如今，她依然没怎么变化，只是时间沉淀，她失去了曾经的善良与纯真，变得和自己有点像，手段狠辣内心也变得空洞。

台上的她，对着自己笑。

刘昊跟着她笑了笑，只不过泪水在不知不觉间滑落。这应该是刘昊第二次为了一个女人而流泪。

相比于身体上的忠贞，这一刻子苒也拥有了独属于她自己的，刘昊的眼泪。

面对一个即将消逝的神只，他的情感如此深邃。子苒常常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留下眼泪，刘昊也似懂非懂。

现在他自己也这样，突然就流出眼泪来。原来他想要的东西一直就在他的身边。

填补自己灵魂的东西，不只是对他人的救赎。还有深爱的陪伴，还有似是而非的，她深情的眸子。

“你以前一直说，我一定会属于你。我只当是开玩笑，因为我从不觉得你能给我什么。”

刘昊的声音不大，边说还边用袖口擦拭着眼泪，不一会儿，眼泪止住。

“刘子苒，你可能不知道，凡人的情感也可以填补上神只的孤寂。三千七百万年，你做到了。”

刘昊看向子苒，她的眼里有些泪光，爱神的权柄让她听得很真切。

“对啊，这不是当然的吗？毕竟你也是这样，有你在的那段时间里，也照耀了我黑暗痛苦的人生。”

刘昊已经失去了维度权柄，他当然听不见子苒的低语，不过并不妨碍他一步步走上台前。

“子苒。”

刘昊紧紧抱住了她，子苒也颤抖着伸出手，回应着。

“呢，我在。”

在子苒的心里，刘昊就像是黑夜里的月亮，虽然没有太阳炽热，但他一直散发着光。他是黑夜里唯一能给予人些许安慰的光。

每一个来自于夜的人，都会追随着月亮仅存的光芒。

。。。

仙界，时光圣地。

纱和还在养伤，她变得沉默的多，而狂三除了时不时来探望她，就是靠在窗边发呆。

两人已经不怎么说话了。

纱和需要点时间来接受现实，而狂三更需要点时间来缓冲。她是时空与维度之神，全知全能的存在。

她望见，刘昊与子苒的相拥，却无能为力的看着。

刘昊对她的情感就好像涨潮的海水，潮涌而过。可现在潮退了，留下记忆的贝壳。除此之外，什么也不剩下。

出乎意料的，狂三发现自己并没有流泪，尽管心痛的要死。

原来她早就有心理准备了，甚至知道眼下，这样的场景几乎是必然。

“三三？”

“怎么？”

纱和突然有些惊惧的喊了声狂三，

看着纱和惊恐的看着自己的脸。狂三随手构筑出一面镜子，瞥了眼。接着镜子就像沙子般消失在空中。

“正常。”

如果说，以前的狂三，眼里还带着些许曾经的光，那现在的狂三的眼里已经失去了清澈的光。

变得如此，空洞深邃。

纱和吞咽着口水，她觉得有些莫名的紧张和恐惧。曾经那个能够开心的笑着的狂三，不知不觉之间，也变成了那个男人的样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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仿佛下一瞬，就会将人吞入口中的巨兽。

应该还是有些许差别的，那个男人更像是没有生命气息的黑洞。而狂三更像是吞星巨兽的血盆大口。

“怎么？纱和酱，你不用害怕。我不会伤害你的。”

狂三侧过身，歪着头，微微一笑。

她依然平静，模样依然算得上可爱与秀气。但不同的是，现在的狂三，已经失去了身为人的某种东西。

纱和说不上来，但她也确定一点。那就是狂三绝对不会伤害她。

。。。

黑暗宫殿，王座下的生灵哀嚎着、欣喜着、高呼着王。

王高坐于神座之上，他的王座就是神的权柄，而王闭着眸子，俊美到足以让千万少女失声的容貌。才足矣配得上王的身份。

“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。”

王缓缓睁开眸子，看向王座之下，面带笑意的轮回与转生之神。

“上次我就叫你滚。”

轮回笑着并不在意王座之上的神只，冰凉凉的话语。

“别这样说嘛，我对你们兄弟俩始终抱有歉意，所以也总想着能不能帮上什么忙。”

“呵。”

王冷笑一声，并没有多言。

痛苦麻木的童年生活，不是三言两语的偿还就可以弥补的。他们本来生而就应该是神只，而现在痛苦到连活着都拼尽全力。

轮回一挥手，召来独属于他的神座，轻松写意的一靠。

王座之上，那张俊美的脸上流露出一抹厌恶。

“高高在上的王啊……”

轮回开口，嘲讽的意味丝毫不去掩饰，即使王座之上的那个人可以轻松杀死自己，只要他愿意。

轮回话锋一转，严肃道：“刘昊死定了，就算黑暗女神复生，也做不到拯救他的生命。”

“可神只不会死亡。”

王座之上，他态度缓和很多，一旦话题涉及到他的哥哥，王总是显得很宽和。

轮回笑了，那是不屑的笑容。

眼前的存在，虽然强大，掌握着恐怖的权柄，但不过是区区百余岁的小孩而已。论阅历，怎么比得上活了不知多少岁月的轮回。

“你知道吗？几千年前我还在不断转生，试图消弭我的意识。”

轮回并没有扯谎，而是他真的一直在这么做。他妄图用青春而展新的思维和意识取代自己。

可一旦他过去的记忆渐渐苏醒，无论是他转生成为什么样的人，都会逐步趋于真实的他。

“我只悟到一个道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