邓瑜怔愣片刻,完全没想到薛昭昭如此放心她,毕竟从前她与父亲学兵策时,从未敢让他人知晓。
那种不被理解不被信任的目光,她接受得太多太多。
原因只是她是女子。
她看着薛昭昭雷厉风行的身影,心中也生出了万丈豪情。她想要节省时间,想着援军必然从成州东北门而来,于是吩咐贴身婢女:“将疾夏牵来。”
“是。”绣夏眼眸尽是担忧,却也遵从邓瑜命令去了马厩牵马。
管家急忙下跪:“王妃不可啊!您怀着身孕,不可骑马颠簸啊!”
邓瑜只道:“胎相已稳,不必担心。”
在马上狂奔时,邓瑜只觉得酣畅淋漓,肚子也无不适。
她单手牵着缰绳,另一只手摸了摸肚子:“孩子,我要守卫国土,你要同娘一心,勿要折腾。”
说罢直往羽当领军的方向而去。
成州无火器,她的心扬起期望来。
薛昭昭来之前,她想着与王爷死守成州一同赴死,也算全了夫妻一场的情义,满满的都是悲观。
而现在有了火器与援兵,或许他们都能活下来。
这般情境之下再次见到薛昭昭,邓瑜只有满心的敬佩。又觉得,殿下爱慕薛昭昭,实在是件理所应当、不值得挂怀的事情。
因为薛昭昭的风姿,没有人能不为之倾倒。
哪怕她风尘仆仆赶路而来,她的气质也是脱俗的,她的身上,有一种风骨。
风霜越凌冽,她越坚韧。
一阵风刮过,马上的风略过邓瑜的脸颊,有些刺骨的冷。邓瑜握紧了缰绳往东边赶,赶马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街道上,一位女子抛开了所有的顾虑,奔向她向往的天地之间。
“驾!”